第二章 概率赌徒 (2-1)

我靠在特斯拉线圈塔的避雷针上，看着李慕白的私人飞艇在云层里炸成烟花。三天前这孙子还在墓园布下天罗地网，现在他的生物芯片正在黑市论斤卖。

"江先生，慕容集团开价三十亿买您的算法模型。"全息投影里，弥勒教的数据贩子搓着手，"只要您点头，我们立刻......"

我切断通讯，把神经连接线插进线圈塔的控制面板。这座三百米高的金属巨兽突然嗡鸣起来，新长安半座城的霓虹灯同时熄灭。

"找到你了。"我盯着手臂上跳动的量子纹路，纹路指向塔底检修通道。三天前陈九歌的麒麟臂就是从这里暴走的。

生锈的铁门后堆满电子棺材，尸体手腕都戴着李氏财阀的工牌。最深处那具尸体让我后颈发凉——他穿着我的旧风衣，后脑勺插着慕容集团产的脑机接口。

"第七次循环的遗骸？"我蹲下检查尸体，突然听到齿轮转动声。十八具尸体同时睁眼，猩红的机械义眼锁定了我。

这时脑内突然响起机械音：【任务触发：72小时内摧毁三座特斯拉线圈塔，否则删除江小鱼的DNA备份】

我妹妹的虚拟影像在视网膜上闪烁。她七年前死于空难，我花了半辈子才在黑市凑齐她的基因序列。

"去你妈的！"我抄起尸体旁的等离子切割枪，后颈接口突然传来灼烧感。那些复活的尸体已经扑到面前，腐烂的手指离我咽喉只剩三厘米。

枪口喷出的蓝光切碎最前面的尸体时，我瞥见墙上的检修记录——这些工人全死于量子计算机过载，死亡时间正好是我第一次破解《易筋经》那天。

"原来蝴蝶效应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我撞碎通风管道栅栏，身后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五具尸体。量子纹路开始发烫，视野里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概率线。

赌一把。

我对着承重墙连开三枪，塌陷的混凝土精准压住追兵。当最后具尸体被铁柜砸碎时，整座线圈塔突然开始倾斜。

"江临渊！"陈九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麒麟臂抓着塔顶钢索，人造经脉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接住这个！"

闪着红光的电磁炸弹划过抛物线，我接住的瞬间读出倒计时：11秒。

电磁脉冲炸开时，所有复活尸体齐刷刷僵住。我趁机撞破玻璃幕墙，从三百米高空自由坠落。疾风灌进喉咙的刹那，陈九歌的麒麟臂抓住我的腰带。

"上次你往我胳膊里插电子香的事，"他把我甩上改装过的磁浮摩托，"得加钱。"

我擦掉嘴角的血，把偷拍的尸体照片传给他："认识这个吗？慕容集团的第三代脑机接口，能让人死后继续工作三十天。"

陈九歌的机械眼突然收缩："上个月黑市流出五百套这种设备，买家是......"

"丐帮。"我调出神经接口里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丐帮长老正把脑机接口插进弟子后颈，那些人的瞳孔立刻蒙上死灰色。

摩托突然急刹停在跨江大桥上。陈九歌的麒麟臂捏碎了方向盘："他们用这个控制活死人？"

"比那更糟。"我指向对岸的三座特斯拉线圈塔，"这些塔在把尸体变成生物电池，李慕白只是台前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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