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盏人皮孔明灯突然同时爆裂。燃烧的胎发灰烬裹着星砂,在血鼎上方凝成浑天仪虚影。当虚影齿轮咬合时,鼎内侍女浮雕突然集体转向曦,她们胸口的星砂刺青竟与魔纹完美契合,形成完整的西王母献祭图。
"坎位腌菜瓮!"
绸缎庄老板娘突然踹翻街边陶瓮,酸浆裹着腐烂菜叶喷涌而出。发酵三百日的芥菜疙瘩遇星砂膨胀,在酸液中扭成指骨形状。当第七根"菜骨"浮出水面时,晏明玦突然抓起算盘残片——那些浸泡在酸浆里的算珠,表面铜锈正褪成血色甲骨文!
曦的魔纹突然刺痛。骨翼扫过腐烂菜叶的刹那,酸浆里浮出七枚带倒刺的青铜卦签。每根签子顶端都嵌着人牙,牙缝里塞满写着生辰八字的黄裱纸。当卦签插入青蚨血钱孔洞时,钱币突然裂成两半,露出内部旋转的微型祭坛模型。
"甲子年腌的镇物……"老板娘指尖沾取酸浆涂抹伤口,"林玄舟用腌菜瓮吸地脉秽气,把整条街炼成活体卦盘!"
她突然扯下颈间银锁,锁芯里掉出枚刻着"腌骨"二字的玉髓。当玉髓坠入酸浆,腐烂的芥菜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菜叶经络暴长成血脉,将星砂算珠泵向各个腌菜瓮。
晏明玦的轮椅突然弹出九枚青铜簧片。簧片震动发出编钟音律,音波震碎最近的腌菜瓮,瓮底赫然压着半块朱雀纹井砖!砖缝里渗出荧蓝黏液,遇空气凝结成带蹼的婴孩手掌,抓着星砂算珠往曦的魔纹上按。
"星砂蚀骨阵!"
老板娘突然撕开襦裙下摆,腿骨上密密麻麻钉着青铜卦签。她拔下三根掷向酸浆池,卦签入水化作三条双头菜蛇。蛇身鳞片由腐烂菜叶组成,蛇眼却是晶莹的星砂结晶,瞳孔里映出林玄舟在冰棺前剜心的画面。
曦的魔纹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入井砖。砖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魔纹顺着砖缝钻入地下,竟扯出条青铜铸造的脊椎骨!骨节缝隙里塞满冰棺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着侍女被抽干星砂时的痛苦表情。当脊椎完全出土时,所有腌菜瓮突然同时炸裂,酸浆里的菜骨自动拼成八卦阵图。
晏明玦咳出的血珠坠入阵眼。血珠触及酸浆的刹那,菜骨突然立起组成人形,腐烂的菜叶在星砂中重组成血肉。当这个由酸菜构筑的"人"睁开双眼时,曦突然看见它瞳孔深处浮动着西王母宫的地下水脉图——图中红点正在祭坛下方三尺处!
"谶骨显形!"
老板娘突然将玉髓拍进菜人天灵盖。菜叶血肉迅速碳化成焦黑骨架,胸骨位置浮现出青铜鼎的剖面图。图中显示鼎底压着枚刻满星宿的玉琮,琮孔内伸出神经脉络缠绕着朱雀纹井砖,砖体内部竟封存着半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酸浆池突然沸腾。星砂算珠在池底排列成浑天仪刻度,池面浮现林玄舟年轻时的虚影。虚影手中的青铜凿正在井砖上雕刻,每凿一下就有侍女被抽走一缕魂魄封入砖缝。当凿尖触及朱雀双目时,曦的魔纹突然渗出金红血液——那砖内封印的竟是朱雀血裔的眼球!
"离卦移位!"
晏明玦突然掰断轮椅扶手。木茬刺入掌心画出符咒,染血的浑天仪组件自动飞向酸浆池。当齿轮咬合声与菜骨摩擦声共鸣时,池底突然升起青铜浇铸的八卦炼丹炉,炉身侍女浮雕的嘴唇正在翕动,吐出带着冰碴的星砂雪片。
老板娘突然跃入炉中。她心口的断钉遇热汽化,蒸汽在炉内凝成冰棺形状。当冰棺触及炉底封存的星砂时,所有腌菜瓮碎片突然飞起,在曦周围拼成困龙阵。阵中腐烂菜叶化作锁链缠住骨翼,星砂顺着魔纹逆向灌注,竟要将她炼成新的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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