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的骨翼在晨风中轻颤。她望着那些金粉飘向粮仓方向,忽然意识到整个天市垣的地砖缝隙都闪着蜜色微光。往日飘着酒香的排水沟,此刻正缓缓淌着粘稠糖浆。
"客官们醒得真早。"
老板娘的声音裹着银铃响从回廊传来。她今日换了鹅黄襦裙,九转玲珑镯却换成嵌蜜蜡的铜镯,随着舀酒动作与陶瓮碰撞。当酒勺探入新开的酒坛时,涌出的不是忘川烧,而是琥珀色的糖浆。
晏明玦的轮椅无声滑到柜台前:"劳烦温一壶醒神茶。"
他屈指轻叩台面,裂缝中立刻钻出几只糖霜蚁。老板娘面不改色地抖落围裙,裙摆扫过蚁群时,曦看见她鞋面上绣的缠枝纹正在吞食糖浆。
"茶炉昨夜被白蚁蛀穿啦。"老板娘笑吟吟地拎出个锡壶,"用寒泉煮的麦茶可好?"
壶嘴倾泻的液体在空中凝成冰线,落地竟化作数十只冰雕的蚂蚁。这些剔透的小东西迅速爬向院外,在糖浆中啃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曦的魔纹忽然发烫。她转头望向西北粮仓,檐角镇宅的嘲风兽双目滴蜜,口中含着的铜铃早已被糖晶填满。更远处的天空泛起蜜色光晕,仿佛有看不见的巨兽正舔舐着天市垣的结界。
当第一滴糖雨落在青石板上时,整条街的商贩同时撑起绘着符咒的油纸伞。晏明玦伸手接住一滴糖浆,看它在掌心凝成微型傀儡:"林首辅连天时都算尽了。"
糖雨中忽然响起熟悉的铃铛声。昨日伏诛的说书人竟好端端地站在街角,他的檀木杖头开满糖霜茉莉,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坊市的景象。当他的目光扫过酒肆时,曦看清其中一瓣上晃动着老板娘核对账目的侧影。
"今日说一段《西王母碎簪划天河》..."
沙哑嗓音混着糖浆黏连声传来。说书人杖头突然迸裂,糖霜茉莉暴雨般射向人群。曦展翼欲挡,却见晏明玦弹出枚染血的铜钱——
血珠在空中化作朱雀虚影,清啼震碎糖花。纷纷扬扬的糖粉里,说书人的脸皮如融蜡般剥落,露出内里青铜骨架。他机械地转动头颅,关节处掉落的不是齿轮,而是裹着糖衣的镇魂钉。
"乾坤朗照,邪祟显形!"
晏明玦的冷喝惊飞檐下燕雀。朱雀影掠过之处,糖浆覆盖的青砖纷纷翻转,露出下方浸泡在寒泉中的青铜脉络——整个天市垣的地基,竟是西昆仑炼器法阵的变种!
曦的骨翼猛然掀起霜风。糖雨在魔纹照耀下蒸发,却在结界顶端凝成蜜色冰凌。当第一根冰凌坠向酒肆时,她看清其中封存着半片残破的星图,正是昨夜王老五胸口剥落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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