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血腥气的监狱里,陈皮被绑在架子上,失血过多且多日未进食几乎让他失去意识,如果不是他真的不知道张启山的行踪,在这种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如果被审问,他可能真就迷迷糊糊的脱口而出了
不知为何,他此时的脑海里全是张桐桐眉眼含笑喊自己师兄的模样,他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其实不太喜欢师傅新收的这个小徒弟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刚来的那天还发着高烧,精致的五官也遮不住她因水土不服而失去血色的皮肤,他想着张启山好歹也是个长沙布防官,怎么给一个小丫头养成了这样
没过几天,小丫头退烧了,一来就和自己抢师娘,天天缠着师娘,导致陈皮每次去找丫头时都能看见一身白衣的小姑娘窝在丫头怀里撒娇,这让本就嫌弃张桐桐娇娇弱弱的陈皮更讨厌她了,更何况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整的陈皮这个师兄很没面子,最讨厌的是,她每次都缠着自己陪她去街上买糖油粑粑,笑话,他又不爱吃甜的,而且自己凭什么陪她去,所以陈皮毫不犹豫的甩开了张桐桐抱着他胳膊的手,说了声“不去”就离开了,但他的余光还是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个愣在原地的小姑娘,她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陈皮心里嗤笑,这就受不了了,真是大小姐脾气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师娘语气严肃的让他带他的师妹出去玩,不仅如此,从梨园回来的师傅在听说此事后,更是以师门内要有和谐氛围,师兄弟要互帮互助的理由将他罚跪在了祠堂,虽然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被师傅“赦免”了,但他还是在心里给那个死丫头记了一笔
他对张桐桐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呢?大概是那次他去抓螃蟹的时候被仇家盯上了,其实他本不会受伤,且他知道自己后面跟着人,他本准备将人带到僻静处再动手的,好处理,也不会闹到师傅那里去,毕竟师傅是不让他去别家池塘抓螃蟹的,可那个傻丫头,在明知其中两人有枪的情况下,傻愣愣的从藏身处跑过来给他挡枪,不过若是没有她,恐怕自己早就死了,他看着从张桐桐腹部流出的血,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好在,师傅知道张桐桐偷偷跟着他出来了,所以派了人跟着,医生来的也及时,小姑娘捡回了一命,代价就是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那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跪祠堂,师娘看着他,一口气叹了又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去里院照顾张桐桐去了
从那次之后,陈皮对张桐桐的态度渐渐好了起来,到如今将张桐桐跟至宝一般捧在手心,也是多亏了张桐桐,陈皮从一个原本不喜甜的人变成了甜点铺子的常客,至于他是买了自己吃,还是带给他的小师妹,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就连后来二月红都打趣说张桐桐不过半月便凭一己之力改变了她这个师兄,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早在那一声声的师兄,或是小姑娘双手捧着脸撑在书桌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练武时沦陷了
从回忆中脱离,陈皮似乎听到了张启山的声音,或许是幻觉,但他还是硬着撑开眼皮,希望张启山不要在这个时候把张桐桐带过来,毕竟他现在这么狼狈,可不能被师妹看了笑话,这么想着,他突然听到了两道破空声打在了捆绑他双手的绳子上,视线里牢房的拐角处突兀的出现白色的衣角,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下一瞬,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曾经他还嫌弃这声音聒噪,如今却是让他心安的定心丸
“师兄”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失去平衡的他倒在了张桐桐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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