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旧意

格蕾丝双脚落在海面，脚底不明显的水圈像是被夕阳镶上了闪光的银框。

怜凝：格蕾丝。

她站在岸边，语气很平和，格蕾丝匍匐着身游来，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将怜凝拉入水中，那冰冷的手在她滚烫的内心外层镀上薄薄的凉霜。

她松开手，两人浮在海里面对面注视着。

格蕾丝：（你会有感知愧疚的心吗？）

缓缓伸手触摸她稚嫩的脸，一丝异常的寒气扑面而来，很冰很冰。

怜凝的眼里透出满满的冷清，给人无法安抚焦郁的错觉，深红的瞳眸在大海里略闪光耀，她眨着眼哑口无言，低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里挤出一滴眼泪，泪花与海水融为一体。

怜凝：你觉得呢，我可下不了那狠心。

格蕾丝凑过脸，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格蕾丝：（咕噜咕噜）

脸上露出笑意，温和又有些宠溺。

格蕾丝：（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真的好吗？）

短短一句话就操纵了怜凝跌宕起伏的复杂心绪，将那只看似不带血色的手挪开。

怜凝：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格蕾丝平淡的脸上似乎什么都没有，仅是两道愈合不了的伤疤。又似乎什么都想说，可都藏匿于那双空灵的宝蓝色眼球。

格蕾丝：（是啊，鱼儿知道的太多，以至于无法开口。）

她很轻松地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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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雨夜，窗外树影朦胧，街灯昏黄，雨水敲击玻璃墙发出微小的细语，如与风诉衷。

屋内静谧的氛围被八音盒“吱吱吱”的摩擦声打破，克洛伊趴在书桌，凝望着玻璃窗外壁清透澈亮的雨水渐渐往下滑落，丝丝细雨，滋润万物，唯恐治愈不了她伤痕累累的破碎灵魂。

守护神将她拒之千里以外，迎来的是被重重危难包围着的恐慌感，全世界都在死死揪着自己曾犯下的过错而迟迟不愿停歇。

她坐起身，找寻衣袋时才意识到...那本日记已经不存在了，心里瞬间空落落。

克洛伊·奈尔：这个世界充满假象，唯有痛苦不会说谎。

她将随身携带的香水瓶放在桌面，从门旁的行李箱里拿出几个小瓶子依次有序地摆在桌上。

准备了剪刀，各种各样的花，一只透明杯和酒精

“嚓嚓”———被剪碎的清脆声。

克洛伊·奈尔：玫瑰两份，檀香五份，天竺葵，梨花木各一份。

将剪碎的花瓣装进透明杯，用玻璃棒捣碎，搅拌在一块后，加入酒精，把残渣过滤，最后调制了一瓶樱花粉溶液。

克洛伊·奈尔：加在一起，是姐姐的味道。

倒进晶莹通透的香水瓶，凑近鼻子闻了闻，浓浓的芳香扑鼻，向外溢出一股清幽的甜味，清凉地弥漫鼻尖，勾起了许多美好事物的回响，第一个想到的是樱花树下亭亭玉立的她。

克洛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盏香薰蜡烛，轻轻放在圆桌上，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发出小火光，淡淡的香气也缭绕着整个屋子，香甜的气息扑鼻，闻着不会腻。

她拾起那封掉落在地毯上的信，再三端详。“匹配、排位、五排”不行，“联合狩猎”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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