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清清！七点二十了！”林小棠有些焦急的说“早上是老张的课，迟到就死定了。

巷口的早餐摊前排着长队，油条下锅的滋啦声裹挟着学生们的嬉笑传来。洛清瞥见公交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秒针跳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具象化。

"走小路！"她拽着林小棠拐进岔道。潮湿的青石板上还凝着夜露，林小棠新买的浅口皮鞋打滑时溅起水花："等等！上周新闻说这边有......"

"总比记迟到好。"洛清摸出手机，锁屏上显示7:27。老张的物理课在第二教学楼顶层，而此刻她们距离校门还有三个街区。晨雾从废弃报刊亭后漫出来，锈蚀的铁门在风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林小棠的草莓发卡勾住了爬山虎藤蔓。当她踮脚去够时，金属罐滚动的声响突兀地刺破晨雾。三个身影从配电箱后转出来，棒球棍拖过青石板的声响显得十分突兀

"妹妹们这么早啊。"耳钉男歪头吐出烟圈，劣质烟草味混着晨雾堵住退路。洛清把瑟瑟发抖的林小棠扯到身后，余光扫过墙角的碎砖块——离她三步，够不到。

黄毛伸手去勾林小棠的书包链，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洛清突然抬腿踹向对方膝盖，却在发力瞬间意识到这具身体的局限。本该令人跪地的力道只让黄毛晃了晃，反手抓住她脚踝的瞬间，前世千锤百炼的格斗技巧与此刻纤细的脚腕形成荒诞对比。

"清清！"林小棠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洛清借着被拽倒的惯性用书包砸向对方鼻梁，帆布包里的保温杯发出闷响。耳钉男咒骂着捂住脸时，她抓起林小棠的手腕就往巷口冲。

雾气中传来球棍破空的呼啸。洛清猛地推开林小棠，后腰撞上消防栓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铁锈味的掌心捂住她嘴巴时，她突然屈肘击向对方肋下——本该击碎骨头的角度，此刻却像撞上钢板的猫。

"还挺野。"血腥味的呼吸喷在耳后，洛清摸到校服口袋里的圆规。当冰凉的刀刃贴上脖颈时，林小棠带着哭腔的尖叫刺破晨雾。

球棍砸落的瞬间，雾气被撕开一道缝隙。深灰色书包擦着洛清额角飞过，精准砸中持刀者的手腕。金属落地声与陌渊冷冽的声线同时响起："松手。"

洛清跌坐在积水里，看着陌渊的白色板鞋碾住滚落的弹簧刀。他校服外套敞着，露出里面天文社的星云T恤，左手还拎着便利店塑料袋，热豆浆在雾中蒸腾起袅袅白气。

"找死吗？"耳钉男挥棍袭来。陌渊侧身避让的动作带着晨跑的轻盈，抓住对方手腕反拧的姿势像在调整望远镜支架。当黄毛从背后扑来时，他顺势将人掼向潮湿的砖墙，爬山虎的露水混着鼻血溅在"禁止停车"的告示牌上。

林小棠抖着手按下110时，洛清正盯着陌渊挽起的袖口。他小臂线条随着制伏动作起伏，医用胶布缠着的腕表折射出冷光——那是上周野外观测时被树枝划伤的痕迹。

警笛声由远及近，混混们踉跄逃进迷雾。陌渊弯腰捡起洛清散落的发绳，银河挂饰沾了泥水，在他掌心晃出细碎的光："下次别走这条巷子。"

林小棠突然抽泣着扑过来检查洛清的手肘擦伤，眼泪把创可贴泡得发皱。陌渊默默递来消毒湿巾，包装袋上的猎户座图案被血渍晕开一角。洛清注意到他后颈的抓痕正在渗血，在白衬衫领口绽开红梅。

"去医务室。"她扯住陌渊的衣角，对方却后退半步："天文社早会要迟到了。"转身时书包侧袋露出半截星图，洛清瞥见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坐标——正是上周他们讨论过的流星雨最佳观测点。

课间操时，林小棠第五次掀起洛清的衣袖："真的不用打破伤风吗？"她草莓发卡歪在耳边，袖口的奶茶渍已经干成浅褐色。洛清望着操场对面理科楼的天台，陌渊正在调试新到的折射望远镜，白大褂下摆被风吹成鼓胀的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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