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课桌上，洛清捏着手中的润喉糖盒，目光落在后排正趴在桌上补眠的陌渊身上。少年的卫衣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阳光在他的发梢上跳跃，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洛清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糖盒的边缘。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和前世陌渊常吃的那种一模一样。她站起身，绕过林小棠的座位，朝陌渊的方向走去。林小棠抬起头，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加油！”

“陌同学。”洛清轻轻敲了敲他的课桌，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的梦境。

陌渊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帽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略显困倦的脸。他的眼睛半睁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神有些茫然，像是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洛清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表情，和前世陌渊熬夜打游戏后趴在桌上补觉时一模一样。

“嗯？”陌渊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他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洛清手中的糖盒上，微微愣了一下。

“泳池的事，谢谢你。”洛清将糖盒推到他面前，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他的皮肤微凉，像是刚从冷水中捞出来一样。

陌渊低头看了看糖盒，没有立刻接过去，而是用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盒子的边缘。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思考什么。洛清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和记忆中的那双手一摸一样。

“我没做什么。”陌渊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淡淡的。他将糖盒推回洛清面前，目光却停留在她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一颗小小的白玉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你……喜欢这种糖？”洛清试探性地问，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陌渊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糖盒，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还行吧，以前吃过类似的。”

洛清的心跳加快了。她记得前世顾寒总是随身带着这种糖，说是提神醒脑。她抿了抿唇，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以前在哪所学校？感觉你好像对这里挺熟悉的。”

陌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

“不记得了。”他最终说道，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洛清的心沉了沉。她注意到，陌渊说这句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的边缘，指尖在木质的桌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这是陌渊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她再熟悉不过。两个人曾经无数次在一起策划任务步骤，对彼此早就十分熟悉。

“你睡觉的姿势……”洛清顿了顿，装作随意地说，“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他也总是喜欢趴着睡，衣服盖住脸，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陌渊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洛清的脸上“是吗？”

洛清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糖盒的边缘：“他还总说，趴着睡能让人更有安全感。”

陌渊没有接话，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是在握紧什么。洛清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有些发白，像是用力过度。

“你朋友……”陌渊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现在在哪？”

洛清的心猛地一紧。她看着陌渊的眼睛，试图从那双异瞳里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但陌渊的眼神很平静，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他……”洛清抿了抿唇，“他不在我身边了。”

陌渊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洛清的手腕上，那里戴着的红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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