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街道上的灯光拉长了影子,映在地面上,忽明忽暗。
黎梨走在前面,脚步有些急,像是在逃避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不疾不徐,周朋并没有快步追上来,而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在给她空间,又像是在默默地跟随。
黎梨咬了咬牙,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看向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朋站定,眼神平静而深邃:“什么?”
“你今晚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黎梨直视着他,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自觉的质问。
周朋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斟酌着什么。
良久,他低声道:“没什么意思。”
“周朋!”黎梨有些生气了,她皱着眉,盯着他,“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
“就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
黎梨一时语塞。
她能怎么样?她能真正避开他吗?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周朋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神依旧平静,却透着一点自嘲:“黎梨,你想走的话,我不会拦你。”
黎梨怔住了。
她盯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冷静?他明明在意的,不是吗?
可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到让她有些心慌。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你……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
“哪样?”
“什么都不说。”黎梨低头,声音闷闷的,“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也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周朋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像是一场深沉的夜雨。
半晌,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极轻:“我想要什么,不重要。”
黎梨猛地抬头。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周朋这个人,看似冷漠,实则把所有情绪都压在了心底。他的占有欲不是嚣张的宣示,而是隐忍的克制,他从不轻易索取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护着她,可却从不真正靠近。
黎梨的心脏跳得有点快,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气氛沉默了下来,夜风吹过,带起一丝微凉。
过了很久,周朋才开口,声音低哑:“太晚了,回去吧。”
黎梨沉默了一瞬,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可这一次,黎梨没有再刻意拉开距离,而周朋,也只是安静地陪着她走着,像是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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