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神机妙算!”素禧往你手里塞暖炉,“真有人劫道!”
你摸着账本上“幽州漕运”四个烫金字,想起昨夜宴绥安派人送来的密信。
那信纸上提到了“漕帮好龙井”——此刻你脚下这船,装的正是今年新采的雨前茶。
“让船工加快脚程。”你抓了把茶叶撒进江里,“三日内赶到幽州码头,我要亲眼看看这'钱半城'的茶,是怎么喝掉幽州这座城的”
第三日天刚蒙蒙亮,三人顶着朝露进了幽州城。
“长姐当心!”苏瑾明突然扯你往货堆后躲。三辆黑篷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辙印深得反常。
你抛了枚铜钱到车底,听着铜板被碾碎的脆响冷笑:“这么光明正大的转运官银,钱刺史好大的胆子。”
“这么看,这钱乘在幽州可谓是只手遮天,做戏遮掩的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看着随处可见的乞儿和城中明显破败的房屋,你冷声开口。
“东临这棵大树有幽州这颗毒瘤,才是真的没救了。容相请旨来此,相必也和这个脱不了干系。”苏瑾明将手中的密函展开给你看,你大致看了一眼示意他带路。
由着苏瑾明带路,两人来到了一家酒楼——“来客楼”。
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想着昨日进账,脸上堆满了笑。
瞥见你们二人,他厉声喝止,眼睛一瞪,“等会——来客楼今日不开门迎客,门口不是放了歇业的牌子?二位这么闯进来不怕得罪了我们酒楼?”
苏瑾明两指夹着密信怼到他鼻尖,泛黄的纸页右下角赫然烙着“容”。掌柜的肥脸瞬间煞白,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哆嗦着引你们上了三楼。
推开门,只见容蘅正坐在窗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手里还不时翻看着账本。见你们进来,他放下账本起身相迎。
容蘅本想将主位让给你,却见你径直走向一旁的矮榻,一屁股坐下,像是走累了再也不愿动弹。他微微一笑,也不再勉强,挑了几本重要的账本放在你面前。
“郡主来得这么迟,想必是路上被那些不长眼的绊住了。先在这儿稍作休息,我们晚上再行动也不迟。”说着,他将一盘洗好的草莓轻轻推到你面前。
你看着一脸正经的容蘅,手撑着脸,似笑非笑地调侃:“容相前几天还说喜欢我,今天见了我却这么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做了一场美梦呢。”
苏瑾明握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一团黑渍。他听着你与容蘅的对话,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涩。
"长姐...我...我去外面透透气。"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不等你回应,他已经转身冲出了房间。
夜晚的幽州城凉风习习,冷风拂面却吹不散苏瑾明心中的郁气。他靠在墙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苏将军!”素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抱着一摞账本,正疑惑地看着他,“您怎么在这儿?郡主不是在里面和容相议事吗?”
苏瑾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出来透透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沾着墨迹,“里面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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