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光不是身上发出的光,而是他看向你时眼里发出的光。
而当她成为那束遥不可及的白月光时,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开门,我回来了。”门外传来慕尘低沉的声音,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愠怒。
常雨泽缓缓从沙发上起身,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回来得倒是挺晚啊,不是吗?”他的声音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他没有急着去开锁,而是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拉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冷峻的脸庞。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像是在审视一头闯入领地的野兽。“哦,对了,忘了提醒你,这可不是你的家。”话音刚落,他还故意轻哼了一声,鼻腔里挤出一个不屑的音节。
常雨泽径直穿过玄关,朝客厅走去,全程没给慕尘好脸色看。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慕尘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火气,“不就是陪瑶瑶嘛!她都去世了,你还在这儿纠结什么?”
“谁说我纠结了?”常雨泽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地反问,语调平静得近乎冷漠,甚至透着一丝倦怠。
“呵,我刚进门你就摆出这么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这还不叫无理取闹?”慕尘皱起眉头,脚步向前迈了一步,试图逼视这个倔强的少年。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然后呢?”声音虽小,却清晰地钻进了慕尘的耳朵里。
这一下,慕尘愣住了。短短两个字,却像一盆冷水泼在他的心头,让他原本积攒的怒意瞬间消散大半。片刻后,他垂下目光,声音软了许多:“好吧……是我错了。确实不应该。可你也知道,她是哥的女朋友,是陆辙的白月光……我当时也是没办法。”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常雨泽依旧保持着侧身站立的姿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没事的话,我想该休息了。”他转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在我这儿住一晚。”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什么意思?”慕尘眯起眼睛,警惕地追问,声音略微拔高了一些。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常雨泽耸了耸肩,语速放慢了些许,“这套房子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你既不是我的男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所以,别觉得你有资格随便进出这里。”最后一句话吐出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如同针尖般刺耳。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关门的声音轻轻响起,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慕尘只能无奈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窗外空旷的天空中,灰白的云层间偶尔露出半角蓝天,点缀着几颗稀疏的星。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肆意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仿佛连风都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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