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二章 暗潮浮动

蝉鸣将美术教室的玻璃窗震出细密裂纹，夏稚削尖第八支铅笔时，炭粉簌簌落在画纸边缘。画中少年起跳扣篮的瞬间，衣摆褶皱里藏着上周暴雨的气味——那天他淋湿的白衬衫贴在腰线上，透出的阴影像蝴蝶收拢的羽翼。

宋亚轩：原来雨伞姑娘在这里啊。

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惊得笔尖一颤，宋亚轩倚着门框转球，橙色球衣领口歪斜。颜料架摇晃时钴蓝色泼上帆布鞋，在洗得发白的鞋面晕开午夜的海。

宋亚轩：文哥都把图书馆监控翻了三遍。

少年俯身时薄荷糖气息灼烧她耳垂。

宋亚轩：就为找个画这些素描的小贼。

他指尖划过速写本边缘，上百张刘耀文的侧脸在光影间翻涌成浪。

夏稚蹲身擦拭的手腕突然被握住。松木香漫过来，刘耀文将湿巾拍在宋亚轩脸上，淡淡的说

刘耀文：少欺负人家。

腕表链擦过她手背时带来37.2℃的灼热——校医说这是人体陷入爱情时的临界体温。

刘耀文：校庆主视觉海报，能请你来画吗？

夏稚：好吧。

夏稚很想拒绝，但是发现暗恋的人总是很难拒绝一个人。报名表的钢笔字力透纸背，夏稚发现他写"夏"字总把最后一横拖得很长，像图书馆那日书签上未完成的雨迹。

等她回过神，已经站在蔷薇花架下数凋零的花瓣，指尖还残留他递表时冷杉墨水的凛冽。

在那次之后，夏稚再也没有见过他。本想趁着去校庆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再多见他一面，但是发现是由其他人操办的，所以她再次没有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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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天下着暴雨，夏稚把牛皮纸包好的素描本紧紧搂在怀里。教学楼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优秀毕业生名单，刘耀文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国际竞赛金奖的荣誉，刺得她眼睛发酸。

洛安安：刘耀文，我喜欢你三年了

洛安安的声音从礼堂侧门传来。夏稚贴着墙根挪过去，看见穿香槟色礼裙的女生仰着头，精心卷过的发梢扫过男生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刘耀文退后半步，腕表在阴雨天泛着冷光。

刘耀文：谢谢，但我下周要去美国读预科。

他的声音像浸了雨的青石板，礼貌又疏离。夏稚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突然觉得怀里的素描本重得抬不起手。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第七个未接来电显示"妈妈"。

她转身时撞上严浩翔的胸膛，学生会长的金丝眼镜蒙着水雾。

夏稚：啊！

严浩翔：小夏同学，逃跑也要看路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袋，露出《拜伦诗选》的借阅记录，那些被她反复描摹的日期像被晒干的蝴蝶标本。

夏稚感到很无措，她并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将那些情愫给隐匿起来。

严浩翔：小夏同学，递情书还要我教你吗？

夏稚知道的她并不敢，在感情中他只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永远只能去窥探他的幸福。夏稚并没有回答只能横冲直撞的冲进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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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相遇总是短暂，就像我们的故事，只敢在潮湿的天气里发芽。”

-“暴雨冲刷着未寄出的信笺，连墨迹都带着你的名字在流泪。”

——《小雨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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