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猎物 (2-1)

晨光淌过草莓松饼的焦边，乐阳用银叉戳开溏心蛋。

今天老早他就起来做早餐了，要不是早预料到会糊好多，他也不会这么早起来就准备。

万落星忽然将电视大屏打开，屏幕上再次苏氏集团的破产声明再次滚动播放。

乐阳：这是昨天的…

万落星：解气吗？

他舀走乐阳碟子里切好的蛋白。

万落星：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乐阳凝视着对方锁骨下的纹身，金粉在晨光里流转。

乐阳：你早知道秦月龙会配合演戏？

万落星一愣，被戳破的他只是对眼前之人笑笑，看来自己去找的谁他都知道。

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万落星突然咬住他递来的叉子，金属碰撞出清脆声响。

万落星：不过这次要感谢你——

玻璃杯折射出乐阳茫然的眉眼。

乐阳：那晚你在雨里摔碎的腕表…

万落星：？

乐阳示意他打开身前的东西。

万落星拉开抽屉，蓝宝石表镜完好如初。

乐阳：是秦先生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万落星：就这么送我了？被秦月龙知道了可不好哦。

一顿温馨的早饭就这么度过。

万落星再次来到之前的地方。

私人酒窖散发着雪松木香，秦月龙正用勃艮第杯接住醒酒器的残滴。

他今天换了件墨绿丝绒西装，眼尾泪痣被水晶吊灯映得妖冶。

秦月龙：听说你家小朋友把松饼烤成了炭块？

万落星抛过加密U盘。

万落星：苏雨晴今早飞去了冰岛。

秦月龙：真可惜。

秦月龙晃着红酒杯，腕上的菩提串反着光亮。

秦月龙：亏我还特意为她定制了精神病院主题游轮之旅。

他突然用鞋尖勾起万落星裤管。

秦月龙：你猜她会不会在极光里发疯？

投影幕布亮起监控画面，那是苏雨晴上机场的画面。

你问为什么秦月龙能监控到机场？

别问，问就是实力！

镜头里的苏雨晴在撕扯印着两个孩童合影的报纸。

秦月龙突然按下暂停键，放大她背包挂着的樱花御守。

与某人珍藏的那个是同款。

万落星：你故意让他看见这个？

万落星捏碎冰块。

秦月龙：吃醋了？

秦月龙舔掉杯沿酒渍。

他突然从香烟盒底抽出发黄病历。

秦月龙：需要我提醒小阳阳，他的命……

万落星：闭嘴！你敢再说一个字，我不介意今天就让你崩盘。

#秦月龙：……啧

（好凶哦……）

落地窗外掠过直升机轰鸣，秦月龙站在停机坪边缘整理袖口。

万落星将药盒塞进他风衣口袋。

万落星：你的双向情感障碍药。

#秦月龙：别用这种怜悯眼神看我。

秦月龙突然扯开衬衫，心口那里纹着串德文。

#秦月龙：我比你们清醒多了。

螺旋桨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道淡粉色疤痕。

#秦月龙：毕竟我可不会为爱情撞碎实验室玻璃。

直升机在秦月龙放肆的笑声中飞起。

万落星望着逐渐缩小的机影。

他难免想起这个小子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但有句话说得好，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变的事情就是每个人都善变啊。

那天的秦月龙也是这样站在天台上，看着他为乐阳挡下坠落的标本柜。

碎玻璃划破的不仅是皮肤，还有三个少年间秘而不宣的纠葛。

手机震动起来，乐阳发来照片，还附带一可爱的颜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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