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宫廷赏花宴 (2-1)

慕云歌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的海棠花在晨光中摇曳。花瓣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这本该是个宁静美好的清晨，可她的心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小姐，该用早膳了。"春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放在桌上。

慕云歌转过身，目光落在春桃身上。这个从小陪伴她的丫鬟，在前世为了救她，被活活打死在地牢中。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抽痛。

"春桃，"她轻声唤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是永昌十年，奴婢才八岁，因为家乡闹饥荒，被卖到府上。小姐那时才六岁，见奴婢饿得厉害，就把自己的点心分给奴婢吃。"

慕云歌走到桌前坐下，舀了一勺莲子羹，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是啊，那时的她是多么天真无邪，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像父亲一样正直，像母亲一样温柔。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春桃小心翼翼地问道，"从昨晚开始，您就有些不对劲。"

慕云歌放下勺子，轻声道："春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信任的人其实一直在欺骗你，你会怎么办？"

春桃歪着头想了想："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是像二老爷那样的人，奴婢一定会告诉小姐，让小姐小心提防。"

慕云歌的手微微一颤。是啊，连春桃都能看出二叔的虚伪，前世的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春桃关切地问道，"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慕云歌摇摇头，"我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二老爷派人来传话，说让您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去赏花宴。"

慕云歌的心猛地一跳。这么快就要面对萧煜了吗？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知道了。"她站起身，"春桃，去把我那件月白色的襦裙拿来。"

"小姐要穿那件？"春桃有些惊讶，"那件是不是太素净了些？"

慕云歌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越是热闹的场合，越要懂得藏拙。今日的赏花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去取衣裳。慕云歌打开妆匣，取出一支白玉簪子。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前世她一直舍不得戴，直到最后也没能保住。

"小姐，衣裳拿来了。"春桃捧着衣裳走过来。

慕云歌换上襦裙，让春桃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那支白玉簪子。镜中的少女清丽脱俗，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走吧。"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二叔慕远山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云歌今日这身打扮，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慕远山上下打量着她，"不过未免太过素净了些，要不要换一件？"

慕云歌福身行礼："多谢二叔关心，云歌觉得这样就好。毕竟今日的主角是宫中的贵人们，我们做臣子的，还是低调些好。"

慕远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笑道："云歌果然长大了，懂得这些道理了。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慕云歌跟着慕远山朝府门外走去。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二叔若有若无的打量。她知道，自己今日的言行举止与往常大不相同，必定引起了二叔的怀疑。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既然重活一世，她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至于二叔的怀疑，她自有办法应对。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慕云歌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人中，有多少是二叔的眼线？又有多少是萧煜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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