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继续相亲 (5-1)

沈文龙的手指在栏杆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盯着远处海天相接处的警艇轮廓。咸涩的海风卷着血珠扑进嘴里，他尝到铁锈味混着柴油的腥甜。陈风的呻吟声从身后传来，这家伙的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动，被螺栓砸出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黄水。

"咔嗒"，沈文龙的战术手电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单手掏出设备，屏幕上跳动着一串乱码——是加密频道传来的紧急通讯。"黑鲨...转移...坐标..."信号被海浪撕得支离破碎，最后定格在北纬22°37'的经纬度上。

"操！"沈文龙猛地转身，快艇的导航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他踉跄着扑向控制台，仪表盘上的油量显示仅剩8%。远处的警艇正在减速，显然也发现了异常——三艘黑色摩托艇正从东南方向呈扇形包抄过来，艇首飞溅的浪花里隐约可见蛇形图腾。

"醒得正好。"沈文龙扯下陈风嘴上的战术胶布，将沾血的螺栓抵在他后颈。

海水漫过甲板，将两人的裤脚染成深褐色。陈风的瞳孔在阴影里收缩成针尖状，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条子，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端了黑鲨？我们的货早就在..."

话未说完，沈文龙的膝盖已经顶在他尾椎上。陈风的惨叫声被快艇引擎的轰鸣吞没，沈文龙摸到他后槽牙里的金属胶囊——这是黑帮常用的氰化物自杀装置。"最后一次机会，"沈文龙将螺栓尖端戳进陈风的颈动脉，"告诉我货藏在哪！"

陈风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张嘴咬住沈文龙的虎口。沈文龙吃痛松手，陈风趁机翻滚着撞向救生艇释放装置。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橙色救生艇坠入海中，沈文龙扑过去时只抓住了半截缆绳。

"妈的！"沈文龙望着海面漂浮的救生艇，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电子锁开启的轻响。他转身时正看见陈风用变形的手铐卡进导航仪缝隙，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坐标按键上。北纬22°37'的数字开始闪烁，沈文龙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三年前缉毒行动中牺牲的战友林浩的忌日。

三艘摩托艇的引擎声震耳欲聋，沈文龙看见艇上的人已经端起了AK-47。他扑向武器柜，却发现所有枪械都被提前卸掉了弹匣。陈风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条子，尝尝我们的新货！"

沈文龙转身时，陈风正将一个银色药盒抛向空中。盒子在阳光下划出抛物线，沈文龙本能地接住，里面的蓝色药片在颠簸中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是新型液态药物，"陈风的声音带着诡异的亢奋，"只要溶于海水..."

话音未落，沈文龙已经将药盒砸向控制台。玻璃碎裂的瞬间，他看见陈风的瞳孔完全扩散成灰白色。这家伙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铐在金属栏杆上擦出耀眼的火花。

"不好！"沈文龙意识到陈风注射了过量的冰药，这种新型药品会让人在亢奋中失去痛觉。他抓起灭火器砸向对方头部，却被陈风徒手接住。灭火器的钢瓶在两人手中扭曲变形，沈文龙感觉自己的指骨正在咯咯作响。

陈风的额头青筋暴起，突然张嘴咬住沈文龙的肩膀。沈文龙闷哼一声，反手用灭火器的金属喷嘴戳进陈风的眼窝。随着令人作呕的爆裂声，陈风的右眼彻底凹陷下去，却仍在疯狂地撕扯着沈文龙的战术服。

沈文龙摸到腰间的战术匕首，却发现刀鞘早已在搏斗中丢失。他的后背抵着逐渐倾斜的船体，快艇正在失去动力，海水漫过甲板的速度越来越快。陈风的牙齿已经咬穿战术服，沈文龙能感觉到对方湿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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