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囚笼 (2-1)

沈泽秋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猩红。

魔宫的穹顶高悬，血色的绸缎从梁上垂下，在阴风中轻轻摇曳。他的手腕被玄铁锁链扣住，吊在半空中，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师兄，你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泽秋浑身一僵。他感觉到一双手抚上他的后背，指尖冰凉，顺着脊椎缓缓下滑。

"萧烬......"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我在。"萧烬转到沈泽秋面前，一袭玄色长袍，墨发披散。他的眼睛是妖异的紫色，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邪气。

沈泽秋看着他，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师弟。那时的萧烬，眼神清澈，笑容温暖，会甜甜地叫他"师兄"。

"在想什么？"萧烬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在想以前的我吗？"

沈泽秋吃痛，却没有挣扎。他知道，越是挣扎，萧烬就会越兴奋。

果然，萧烬松开了手，转而抚摸他的脸颊："师兄还是这么了解我。"他的声音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折磨你，才能让你永远记住我。"

沈泽秋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萧烬却低笑一声，凑到他耳边："师兄，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毁了你。"

话音未落，沈泽秋就感觉到一阵剧痛。萧烬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肩膀，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

"疼吗？"萧烬舔了舔指尖的血，"可是比起你当年抛弃我的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沈泽秋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没有......"

"闭嘴！"萧烬突然暴怒，一掌拍在沈清秋胸口。沈泽秋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垂下。

萧烬却在这时将他搂入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到发疯......"

沈泽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他知道，萧烬已经疯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你知道吗？"萧烬轻声说，"当年在师门，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看到你。你练剑时的样子，你看书时的样子，你对我笑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泽秋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萧烬，总是跟在他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他会偷偷给萧烬带点心，会在他练功受伤时给他上药，会在他做噩梦时陪他到天明。

"可是你为什么要抛弃我？"萧烬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一起，把我推下悬崖？"

沈泽秋猛地睁开眼睛："我没有！那天我是去救你的！"

"救我？"萧烬冷笑，"那你为什么来得那么晚？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

沈泽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那天他确实去晚了，等他赶到时，萧烬已经坠崖。他找了三天三夜，却只找到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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