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化效应

这是周五下午的量子力学选修课，林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陆沉给的机械表。表盘倒计时停在71:23:55，秒针每次跳动都让他的腺体泛起灼痛。讲台上，麦克斯韦妖演示仪正在违背热力学第二定律——玻璃罩里的粒子自发从无序变为有序。

"小林同学，请阐述量子隧穿效应在..."教授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墨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准确地说，是看他面前自动书写的钢笔。笔尖在稿纸上疯狂演算着黎曼猜想，墨水里浮动着微小的克莱因瓶结构。

"离开这里。"陆沉的低语从后排传来，裹着雪松信息素的纸飞机撞上他的后颈，"你正在无意识重构时空度规。"

警报声比上次晚了0.7秒。林墨看到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结晶成谢尔宾斯基三角形，前排女生的马尾辫正逆时针解开发圈。当他试图站起时，整张课桌突然陷入量子化状态，木质纹理里浮现出无数平行时空的画面。

"别看！"陆沉踹开后门冲进来，战术风衣里掉出半管金色血清，"控制呼吸频率，你的催化场在增强！"

但已经太迟了。林墨的视网膜捕捉到了某个时空片段：穿着白大褂的陆沉站在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与他面容相同的少年。这个认知让催化效应瞬间暴走，整间教室的钟表开始逆时针疯转。

六个Alpha学生突然眼球翻白，他们的信息素在空中交织成DNA链状结构。林墨听见此起彼伏的骨骼错位声，某个男生的小臂刺出螳螂刀般的骨刃。

"他们进入了适应性进化！"教授尖叫着按下紧急制动钮，却让通风管喷出反物质灭杀剂，"这层楼保不住了！"

陆沉扯开领口露出颈间激光编码，将血清注射器扎进心脏："抱紧我，带你看看真正的催化效应。"

当林墨的手环住他腰间的瞬间，整栋教学楼开始量子跃迁。透过陆沉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看见十七个平行时空的碎片正在收束——每个时空里都有个陆沉在对他做口型：

"找到第18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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