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8-5)

接到未知的报案后，警察和消防员紧张有序地出警，赶到现场进行快速有效的救援。

两台破败不堪的汽车被灭了火，早已分辨不出它们原本的模样。只剩下与周遭环境相符的漆黑色……

由于救援得当，还有赶上黄金时间。两车内的各自尸体并未完全烧焦。从体型和性特征倒是可以初步判断出两具尸体的性别——一男一女。

女性尸体的脑门上，还留有一个深深的孔洞……

男性尸体表面并未有明显的伤痕。

大致处理完现场的灾难，由警方带走两具尸体，消防员则留下一队继续检查和搜救。

此时在场的所有搜救人员，内心都不免蒙上一层深厚的阴霾。在漆黑的两辆车内，分别发现了一种物品。

对常年活跃在一线的他们来说，就算这东西被炽热的火焰烤得面目全非，他们也能清楚地将其认出来——54式手枪。

……

“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呵呵，你不也是吗？”消除了机械化的苍老声音毫不留情地反讽道。

“那如果我真的去了，你也想炸死我咯？”

“我会让使用C1，到时候死的，就只有那个女警察而已。”

“哼……”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吧，自作主张地脱身到别处，还有你的哪位替身，我倒是对他很感兴趣啊。”苍老的声音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要你管。”

女孩挂断电话，把左耳上的白色耳机取下，放进衣兜里的耳机仓。

她骑着黑色摩托车姗姗来迟，停在山腰的马路某处，跨过护栏站在边缘往牧场的废墟上看。

那里被拉起了显眼的警戒线，灯火通明得就像白天。

女孩没好气地说:“又坏一辆车，靠。”

一旁的山体长有参差不齐的杂草，某一堆草丛不同寻常地动了动。随后，一只被烧伤的左手用力抓住了护栏的边缘。

“别只是看着，来帮忙啊！”

女孩双手放在衣兜里，无动于衷地站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渐渐露出狼狈身形的男人。笑道:“这都没死？命真硬啊。”

男人费力地往上爬，双臂的腋窝卡在布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的护栏上，以此趴着休息。

“别扯这些虚的，来帮忙啊。”

“我不。”

“……”

女孩不由分说地拒绝，男人也没再白费口舌，自顾自地抬腿挂上护栏，然后全身用力翻了过去，疲惫不堪地仰躺在冷硬的马路上。

“靠！差点就栽在这里了。”

“要不说你命硬呢。”

女孩先是理了理刚剪不久的短发，才拿起挂在后视镜的黑色头盔戴上。

接着把放在座椅上的情侣款黑色头盔扔向男人。“走了，还没呆够是吧。”

男人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抬手弹了一下头盔后的白色蝴蝶结。有些无语地说：“你就不能买点正常的东西吗？”

“这可是网红头盔，懂什么啊你。”

女孩跨坐在摩托车上，扭动钥匙启动，单手抚下脸前的塑胶面罩。

“……”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把头盔带上了，翻身撑着地面站起来，他坐上后排就再没了力气，身体完全压着女孩的后背。

“别趁机占便宜。”

“……你都这岁数了，我占你什么便宜。”

“你想死，我亲自送你。”

女孩偏头看向他，眼神都能杀人了，可惜戴着头盔，没被男人注意到。他依旧自顾自地靠在前者的后背。

无力再接话茬，像是睡着了一样。

“……”

见状，女孩没再抱怨什么，默许了男人的行为，主动抓住他的手臂向前，环抱住自己纤细的腰肢。

开车调转方向离开。

“穆熙妍，是真的死了吧？”

离开龙森山的山路，在等红绿灯的空挡，女孩趁机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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