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地伸了个懒腰,黑色连衣裙很贴身,胸前也变得凹凸有致了。
去年的今晚,在大雨中爬行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无论想起多少次,我还是会为此哽咽。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那天那个表情如同面具一样冷漠的青年。我却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青年的脸部轮廓,其中的种种细节……都变成像是A4纸上的素描线条一样。
渐渐消失,直到最后变得模糊不清,再也没有任何的踪迹可寻。
“……”
我把玩着黑色连衣裙的裙摆,脑袋里的思绪完全乱成一团。
‘又是这样。’我皱起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每次回忆的时候,无一例外的能想起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青年的样子。
苦苦回忆后,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点头绪,却又会被我脑袋短路般地遗忘……
就像是悬崖边的救命稻草,还没来得及让有了希望的人爬上去,就徒然断裂。
‘算了,就先放一放吧。’
我用食指和中指一起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昏涨的脑袋。
火车站的中央,有一个灯塔状的建筑,上面有一个直径三米的时钟。
白底黑针,还有黑色的罗马数字。到了晚上,白色表盘就会亮起淡黄色的光。
现在已经二十三点十一分了。
我从地上站起,轻拍连衣裙的后面,顺手梳理了一下有些泛油的短发。
其实我更喜欢长发,杂志上的女孩们把长发打理编织成各自想要的形状,我看得多了,自然在内心也有了想法。
可是‘养育’我的女人却说短发更好管理……。
我知道的,那个女人只是不想我给她惹麻烦。简单来说就是:不想管我。
毕竟一个残疾人,亲戚见了可能都会避之不及地绕道走。更何况还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可我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四周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有些深夜车次的人已经来了。
绿化带的花坛边上零零散散地坐了一部分人。还有的人拉着行李箱,着急忙慌地往火车站出站口旁边的进站口赶。
他们都是我的目标。
我倚靠着左臂腋下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某个方向走。当余光看到有人着急赶火车时,我就会跌倒,摔在他面前。
这个动作我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我自信不会出现什么破绽。
而事实上,看到一个残疾女孩突然倒在自己面前,大多数正常人都会下意识地想到‘农夫与蛇’。
这个男人可能会装作没看见一样地走开,也可能会好心地扶我起来。
不错,这就像是一场赌博。
摔在地上的我,倚靠拐杖站起来时,会故意并且自然地显得很困难。
没人会发现破绽的,因为这是我一次次摔在冷硬的地面,一次次经历被‘养育’的女人残酷的训练后,磨练出的演技。
陌生男人自顾自地走开了。并未出乎我的意料,他一看就是‘胆小’的性格,也怕被来历不明的女孩给讹上吧。
但是戏还要演下去。
我几番‘努力’后,站了起来,轻拍黑色连衣裙上的灰尘。
有些顽固的污渍就是不愿意离开,残留在原地,显得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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