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崩溃 (3-1)

人总是靠分开后的痛觉来分辨爱意的深浅。

……

于婷婷对着双手掌心哈了口热气，用力地摩擦几下，再贴着冻的发麻的脸庞，试图让身体暖和一点。

她面前的大树根本不能抵御呼啸而过的寒风。许多摇曳的树枝都被强风扯断了。

无奈之下，于婷婷把裸露的双手重新缩回袖子里，紧紧并着双腿缓缓蹲下，用过膝的衣服下摆遮盖双腿，头也往衣服里面缩了缩。

整个人用力地蜷缩着，在寒风中无助地发抖。

黑白色帆布鞋中的双脚，早已没了知觉，刺骨的寒意蔓延到全身。

路过的小孩眼尖，看到树下的白色的一团，以为是皮球，小跑过去用力地踢了一脚，便赶紧跑了。

于婷婷不想惹事，忍了这一脚，但路人并没有因此感到愧疚……

在她不知挨了多少攻击后，正在街上残局的保洁阿姨用脏兮兮的扫帚把儿戳着她的头，“喂喂……”

于婷婷受不了了，猛地站起身，发麻的双腿却让她向后往地上倒去。于婷婷双手赶紧撑地，但还是有不少细小的石子插进右手手掌中。

保洁阿姨见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年纪轻轻居然还碰瓷。”

“……”于婷婷愣了几秒，感觉到风小了许多，急忙起身要走。

谁知保洁阿姨右手把扫帚一扔，突然一把抓住女孩的帽子，于婷婷的头发也被抓住了一些。

“你给我等等！”阿姨一边扯着于婷婷的帽子一边指着地上的垃圾，“这里全是垃圾，又只有你一个人，肯定是你丢的，你给我把它捡干净。”

“…阿姨，你先放开我好吗？”于婷婷眼睛泛着泪光，苦苦哀求着。

“我一放手你跑了怎么办？”

“我……你抓着我，我要怎么捡垃圾啊？”

“……”保洁阿姨眯着眼睛打量着于婷婷，见口袋里鼓鼓的，左手伸进去摸了半天，把她的手机拿出来了。

“……还给我！”于婷婷伸手去抢，奈何被阿姨揪着帽子和头发，后者猛地一推，前者又倒在了地上，白色的棉衣也脏了许多。

保洁阿姨看着手里的手机，满意地笑了，看着地上的女孩道：“喂，你什么时候把垃圾捡完，我就什么时候把手机还你。”

“……”于婷婷强忍着泪水，颤颤巍巍地起身，一点一点地捡着地上的垃圾。

她没有手套，双手重新变冷。

“喂喂喂，你眼睛瞎了啊，那么大的垃圾看不到啊你。”

“喂喂，还有那里呢。”

“喂喂喂，你腰是弯不下去吗？赶紧捡！”

……

于婷婷的脸和手都被冻的发白了。

她喘着气，晕晕乎乎地走向阿姨，保洁阿姨只是随便看了女孩的成果几眼，冷着脸把手机扔给了病殃殃的于婷婷。

“哼，现在的孩子真矫情。”

“……”于婷婷愣了愣，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意识地往肚子摸了摸，惨白的脸上浮现出轻微的笑容。

保洁阿姨回头瞅了一眼女孩，忍不住地怪叫道：“疯子。”

……

“宝贝，今晚想吃什么？”男孩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头，轻笑着道。

女孩撅着嘴，不满地看着男孩，“别把我发型弄乱了。”

男孩果然停手了，转而去捏女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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