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场 (2-2)

连哲喊了一声，将连蔓儿，韩老太和韩月兰都喊得转过头来。

清凉的夜风扫过玉米叶子，发出‘飒飒’的声响，不知是青蛙还是蛤蟆，藏在黑咕隆咚的地方咿咿呀呀地叫着，蝈蝈与蟋蟀吵了一整个夏天，到秋天还没有分出胜负。

连蔓儿拭去眼角的泪水，双眸晶亮，“哲子，唤姐有什么事？”

“我永远都是你的弟弟。”

连哲背着竹筐站在小路上，没有任何的局促，也没有丁点儿羞赧，这句发自肺腑，听起来矫情无比的话就这样被他大喇喇地说了出来，逗笑了连蔓儿。

连哲的承诺仿佛是夜空里最明亮的星星，最皎洁的白月光，将笼罩在四人心中的阴暗全都驱散。

连蔓儿走到连哲的身边，给了连哲一个脑镚儿，“你才多大，就已经学会油嘴滑舌了。”

“我已经到了娶媳妇儿的年龄了。”

连哲看见连蔓儿笑，渐渐挺起腰板来，只要他姐开心，他就觉得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啊，你已经到了娶媳妇儿的年龄了。”连蔓儿慨叹。

连哲还以为连蔓儿舍不得他了，连忙保证道：“姐，不管我有没有成婚，你都是我姐，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你永远都是我姐，我永远都是你的弟弟，你永远不会失去我这个亲人。”

连蔓儿心情越来越亮堂，给连哲翻了一个白眼，“赶紧结婚，结婚之后好好造人，争取也给我生三四个侄子侄女出来抱，那样姐的亲人就又多了，也就有人唤姐姑姑了。”

韩老太搭腔道：“对啊，哲子，小姨现在还有力气，刚子强子和月兰都大了，你尽管生孩子，生出来之后小姨帮你带娃！”

沉重的话题因为连哲的一句话，迅速将楼歪到了调侃连哲上。

茫茫夜色里，连哲的耳根微红，不知道是因为谈到了结婚生子激动害羞，还是因为他的话打开了连蔓儿的心窗而庆幸。

若干年后，连哲都不会忘记这个怨怒交织的夜晚，他会庆幸他听了自己的心，并且他选择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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