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生你吓死我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肩膀还在发颤,“我刚才看到他拽你衣服,看到那圈东西……我真以为陆晨宇他要疯到底了……要是你有事,我怎么办啊……”
温热的眼泪打湿了江云生的肩头,带着后怕的颤抖透过相拥的身体传过来。
江云生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指尖触到他冰凉的发梢,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我没事,你看,这不好好的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救护车的灯光,语气沉了沉,“哪怕真有万一,出事前我也会抱着陆晨宇往路边没人的地方跳,绝不会让你,让救护车上的人,让这些看热闹的路人沾到半分危险。”
夜风卷着远处的喧嚣掠过,带着夏末的凉意。
杨宇轩把脸埋在他颈窝,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领口,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只有手臂圈得越来越紧的力道,才能确认怀里这人是真实的、温热的、毫发无伤的。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颤抖的指尖抓紧江云生后背的衣料,仿佛一松手,眼前的安稳就会像泡沫般碎掉。
“傻瓜,笨蛋云生,你不能有事。”杨宇轩闷闷的声音从颈窝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说了的,忙完这阵就陪我去登记……你忘了?”
江云生闻言,叹息般的轻笑漫过喉间,抬手轻轻按在他发顶,指尖穿过微凉的发丝,一遍遍摩挲着。
“没忘。”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像夜风拂过湖面,“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
怀里的人似乎被这句承诺安抚了,抽噎声渐渐轻了,只是抱着他的手臂依旧没松。
江云生能感觉到他把脸往自己颈间又埋了埋,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渗进来,熨帖着方才还紧绷的皮肤。
“所以,”他低头,下巴抵着杨宇轩的发旋,语气认真,“我更不会有事。”
警灯的红蓝光芒还在远处闪烁,夜风里混着消毒水和尘土的味道。
江云生就这么站着,任由杨宇轩抱着,直到他的哭声彻底歇止,只剩偶尔抽噎的气音。
“好了,起来透透气。”江云生轻轻推开他一点,伸手替他抹掉脸颊的泪痕,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再哭下去,你明天眼睛该肿得睁不开了。”
杨宇轩吸了吸鼻子,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放,眼神里还带着后怕:
“那你保证,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陆晨宇就是个疯子,你跟他较什么劲?”
“不是较劲。”江云生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他那状态,放任不管才更危险。其实在医院外面我就看他了,看见他眼里裹挟的怒意,当时我要是立即报警,万一他一冲动身上真有危险物品。会伤及无辜的人,所以我才到车库,被他带到这里,”话锋一转,他弯了弯唇角,“不过你说得对,以后我们得离疯子远点。”
杨宇轩这才稍微松了手,却还是紧紧挨着他,目光落在那辆撞得变形的玛莎拉蒂上,眉头又皱起来:“车都成这样了,助理说你这车前几天才提的……”
“身外物而已。”江云生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不甚在意,“人没事就好。”他抬手看了眼表,“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嗯。”杨宇轩点头,脚步却没动,反而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夜的凉,也驱散了最后一丝不安。
两人并肩往路边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车驶过,留下短暂的喧嚣又很快沉寂。
“登记的事……”杨宇轩忽然低声开口,“等这阵忙完,我们就去,好不好?”
江云生侧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认真的脸上,映得眼底亮闪闪的。他握紧了手里的温度,声音清晰而笃定:“好。”
风穿过树梢,带着夏末的温柔。远处的警笛声渐渐隐去,仿佛把所有的混乱与疯狂都卷走了,只留下身边人的呼吸,和前路安稳的光。
杨宇轩攥着江云生的手,指尖还凝着未散的微颤,却比刚才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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