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圣蓝渔港,天还没有亮。
杨星海现在已经能闭着眼从三百个泡沫箱中挑出永昌号的货。
十五岁的少年蹲在潮湿的码头,指尖抚过黄花鱼鳃部。林永昌的防水围裙扫过他后颈,缺指的手掌拍在冷藏车门上:"这批带鱼要雕成铁路道岔的造型拼接在一起,要送到上圣蓝铁路学院,为了举行100年校庆,他们领导特别定制的。"
海珍阁后厨的冰雾里,杨星海握鲨鱼刀的手稳如泰山。
抬眼望去,杨母旗袍开衩处的疤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那是二十年前铁路家属院的铁栅栏留给她的勋章。如今这道疤愈合后,留下了藤蔓纹样。
圣蓝铁路学院的大礼堂飘着诡异的混合香——舞台红绸桌子上的冷藏箱里溢出淡淡的海水清香和腥味。杨星海蹲在舞台的桌子旁,用鲨鱼刀正将带鱼剖成三毫米薄片,再用小刻刀雕出纹理。这是他想了很久的主意:用三十七条东海带鱼拼接的铁路轨道模型,枕木是用风干的鱿鱼条,道砟是用墨鱼骨碾成的碎粒。
"同学,你这边大概还要多久能布置好。"后勤老师捏着鼻子催促。
杨星海抹了把额角细汗,青铜吊坠从领口滑出,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快了”他起身时特意把围裙往左肩偏了偏,遮住锁骨下方被冰碴划出的新伤,把青铜吊坠重新放进领口。
王崽恒在布置完门口的横幅后。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提前来看下昨天安排人把十二组信号灯改造成舞台灯是否搞好。
突然日光灯管突然闪了两下,某种熟悉的铁锈味混着海腥窜进鼻腔。
王崽恒抬头望向舞台,透过冷藏箱里升腾的白雾。杨星海那狭长的丹凤眼尾微微下垂调整鱼骨道岔的角度,睫毛浓密如鸦羽,在冷气里凝出细霜,冷白的肤色被舞台的灯光照射下宛如星辰般,让人挪不开眼想要去靠近和保护,鼻梁高而窄,鼻尖因海鲜低温冻存环境泛着淡红,。
杨星海的手指在带鱼脊椎上停顿了0.3秒,刚好完成布置。
斜方投来的视线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杨星海因常年在码头跑生意的敏感,认出王崽恒就是他和林小满在商场遇到那个很是没有边界感的男生,对于这种男生,他并不想有任何交集,所以布置完好后,就离开了。
校庆圆满结束后。那精美的工艺,栩栩如生的细节,让好奇来观看的同学都发出了一阵赞叹声。王崽恒也凑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作品,心中满是感慨。他没想到杨星海的刀工竟然如此精湛,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那不是用带鱼雕成的,而是真正的铁路轨道。
暮色漫进窗棂时,杨星海回到了珍海阁后发现那个林小满送的带有海珍阁定制的雕花刀不见了,想来可能是掉在路上了,他想着等过几天再给小满解释解释。
而此刻正躺在舞台控制台椅子上,听着《My dream》的王崽恒手里摩挲着刀柄,这是他晚上在打扫布置场地时,发现躺在地上的那把小刻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发现刻有珍海阁,想着也应该是他工作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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