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刨 (2-1)

时间过去一周，韩棠在一天的凌晨醒过来。韩棠缓缓睁眼，头微微偏向一边，看到了蜷缩在不大的陪床的凌泽，视线下移，看见自己的手，被他轻轻地包在掌心内。

这时，他视线再次上移，停在了凌泽脸上。凌泽眉间的皱痕十分得刺眼，韩棠想抬手抹去这皱痕，但奈何手怕惊醒凌泽。

他看得出来凌泽应该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心疼遍布全身，他心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就在这时，凌泽惊醒了，四目就这样悄无生息地对接上了。韩棠看着满头冷汗的凌泽，安抚地微笑。凌泽没缓过来，手颤抖地抚上韩棠的脸。

凌泽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你……

凌泽将手放在韩棠脸上，指点轻碰韩棠的睫毛，视觉所见的睫毛颤抖，让他瞬间流泪，泪水不自主地流下，枕头湿浸。

韩棠莞尔：凌泽哥哥。

凌泽将头靠近韩棠的肩膀，把脸埋在韩棠的肩膀。韩棠抬起无伤的手轻拍了拍凌泽的头。

凌泽闷着嗓子：再叫一声，好吗？

韩棠将头垫在他的头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凌泽哥哥。

就这样凌泽才安稳地睡去，直到早上九点才起来。今天是周天，所以凌泽刚起洗漱完后，一出来就看见黎河在给韩棠削苹果，余书意坐在另一边给韩棠讲述他昏迷后的情况。

凌泽出来，三人一起转头看向他。韩棠笑了笑：人齐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凌泽说：你不必这样，每个人都有秘密。

韩棠莞尔：我想告知你们。（心想：好奇怪，第一次主动向别人讲述自己的一切，但是他们，我愿意。）

韩棠低着头：从我妈妈嫁给我爸说起吧，我妈妈是富家子女，叫林微，很受宠爱，外公外婆在A市很有实力，但我妈妈不喜欢经商，喜欢画画，二老又只有一个小孩，也不想勉强我妈妈，就说找一个他们认可，女儿喜欢的人，结婚，管理家业。

黎河道：是你爸。

韩棠嗤笑：是啊，那个畜牲。他和我妈妈认识，是在我妈妈一次写生的时候。两人有了联系，慢慢接触，妈妈爱上了他，他也顺势跟我妈妈结婚了。他会经商，但管不住下半身。

余书意：他出轨了。

韩棠面露恶心：是啊，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二老经不起打击，没过多久就死了，整个林家就在他手里了，我就一直在奶奶手里照顾了，直到那一晚，我妈妈有个表妹，叫林惠，也就是我的小姨。

韩棠抬头：我多么希望自己小时候是无知的，不会知道那么多。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姨和自己的爸爸结婚，互换戒指，接吻，呵呵呵。你们说恶不恶心。自那以后，我就一直跟奶奶在住在乡下，后面上学，才回到A市。

韩棠轻笑：对了，更恶心的事发生了，我还有个哥哥，这就很明显了吧，太恶心了，我多希望，自己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又……呼，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些。

余书意不解：为何愿意告知我们这些？

韩棠笑了笑：那你们又为什么对我一个陌生人如此友好，我是第一次碰到不需要我付出任何，就对我好的陌生人。心里不希望有事瞒着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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