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婵水那裹挟着滔天仇恨与无尽悲愤的话语,仿若呼啸而至的利箭,直直向海沐风射来时,他的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痛苦,那痛苦恰似一道划破暗夜的凌厉闪电,毫无征兆地狠狠击中他的心脏,令他的呼吸瞬间一滞,胸腔中仿佛被巨石填满,压抑得几乎窒息。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晃,恰似被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巨力当头痛击,整个人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险些站立不稳。脸上的肌肉下意识地微微抽搐,那是内心深处最柔软、最痛处被无情触及后的本能反应,每一丝细微的颤动,都泄露着他此刻难以言说的煎熬。
他的拳头在瞬间下意识地狠狠握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恰似冬日里被寒霜层层覆盖的枯枝,脆弱且毫无血色。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游蛇,在皮肤下蜿蜒,无声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挣扎,那是被误解的委屈,也是对过往无力改变的无奈。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努力压抑着那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的痛苦与悲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滚落,在这静谧得近乎死寂的神木林中,每一滴汗珠落下的声音,都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无限放大,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声声叩击着他的灵魂。
良久,他缓缓闭上双眼,那双眼眸仿若承载了千年的哀伤。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强行平复。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抗拒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回忆,可往昔的画面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眼中除了残留的痛苦,更多了几分坚定与恳切,那是对真相的执着,也是对弥补过错的决心。
“婵水,”他轻声开口,声音略带沙哑。
他说:“当年的献祭,是我一生都无法挣脱的噩梦,它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我的灵魂。那绝非我的本意,我以我的一切起誓,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伤害你族人的念头。”
他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巨石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古老的叹息,似乎也在为这段悲伤的过往默哀。
“魔王找到我时,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黑暗气息,那股气息冰冷刺骨,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可他说的话,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下,将我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海沐风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空洞而迷茫,片刻后,仿佛灵魂被拽回了那个绝望的时刻。
他说天地间的邪恶制衡即将被打破,若不借助我的神龙元气引发献祭,一场灭世的灾难便会汹涌降临。整个阎浮大陆,都将被无尽的黑暗彻底笼罩,所有的生命都将在这场灾难中灰飞烟灭,化为齑粉。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挣扎,我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可我更明白,如果不这么做,后果将不堪设想,那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是为了大局,为了更多无辜的生灵,才不得已答应他的。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像是在向婵水诉说着这些年独自背负的艰辛与不易,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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