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珊瑚共鸣腔里找到那个故事的。
岛主正趴在礁石上晒珍珠背鳍,古铜色皮肤沾着昨夜狂欢的磷虾残骸。我故意把海兔卵液涂在喉间,让声音浸满液态记忆海的腥甜:"给你讲个取经人的故事。"
"唐僧在小雷音寺超度了小白龙。"我折断发光的海葵茎,汁液在沙地洇出佛塔形状,"那龙原是西海储君,被剐去逆鳞后困在鹰愁涧。"
岛主翻了个身的动作掀起微型海啸,打翻了我用盐渍情书叠的九重塔。他尾椎处新长的鳞片开始泛红,那是情绪波动的前兆。
"金蝉子每夜都在白龙马耳边诵经。"我用鲛绡戏服裹住全身,瞬间涌入的小丑鱼记忆让声音忽高忽低,"袈裟蹭着马鞍发出雪落长安的声音,锡杖在石头上敲出木鱼节奏。"
潮水突然开始倒退。岛主不知不觉坐直身体,啃了一半的荧光乌贼从指间滑落。他脚踝的船锚烙印渗出细小的水珠,在月光下结成蛛网状的盐晶。
"第十年惊蛰,白龙在女儿国边境现了人形。"我往他耳后吹了口气,那里立即开出朵透明的海月水母,"他问圣僧,若我驮你到灵山,可能换你一滴红尘泪?"
岛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正在分泌鮟鱡鱼求偶时才有的黏液。珊瑚共鸣腔突然发出呜咽,四周礁石浮现出三百年前沉船上的铜铃铛。
"唐僧的泪落进紫金钵盂就变成舍利子。"我用鲸鱼须挑开他汗湿的额发,"他说'纵使八十一难都是你,取经路也只能走到凌云渡'。"
岛主喉咙里滚出幼鲸离群时的悲鸣。他背后开始凝结珍珠鳞片,每一颗都映着故事里破碎的画面——袈裟覆盖的龙角、锡杖挑开的鳞甲、还有凌云渡口飘散的佛光。
"后来呢?"他问得像搁浅的儒艮。我往他锁骨倒冰凉的海葡萄汁,看那些紫液在珍珠鳞片上蜿蜒成锁链。
"小白龙盘在雷音寺的华表上,龙须缠着唐僧的九环锡杖。"我舔掉他胸膛上的盐粒,"佛祖说'龙族情劫要应三百轮回',金蝉子却已经踏上新的取经路。"
整片珊瑚礁突然剧烈震颤。岛主尾鳍拍碎了七块岩礁,珍珠鳞片暴雨般坠落。他试图用鮟鱡鱼皮裹住自己,却被我提前涂了凤凰螺的兴奋黏液。
"两百斤的傻子。"我戳着他新长出的腮裂笑,"这是《西游记》最冷的同人故事。"
但岛主真的哭了。他的眼泪在接触空气瞬间变成琥珀色珍珠,噼里啪啦砸在我叠的盐渍情书上。那些用潮汐写就的字迹遇珍珠泪竟开始重组,逐渐显现出我们初遇时的对话。
"你故意的..."他把我扑进液态记忆海,我们下沉时惊起无数故事碎片。我看见他疯狂收集我吐出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关着刚才故事的某个片段。
在海底火山喷发般的激烈纠缠后,岛主将我按在珊瑚共鸣腔最敏感的节点。他带着龙涎香气息的呼吸喷在螺壳留声器上:"那个唐僧...该被塞进抹香鲸的直肠。"
我笑着咬破他肩头的珍珠鳞片,甘甜的血腥味里竟然真有佛前檀香。当他的逆鳞终于擦过我大腿内侧时,整片海域的发光水母突然同时熄灭。
黑暗中,岛主尾椎的鳞片开始脱落。那些珍珠在海底铺成银河,每一颗都映着不同版本的结局——有小白龙撕碎通关文牒的,有唐僧折返鹰愁涧的,还有他们共同化作东海并蒂珊瑚的。
黎明前,我们浮出海面整理鲛绡戏服。岛主突然将三颗琥珀珍珠塞进我的脐环:"以后每讲一个悲剧..."他手腕上的珊瑚共生体突然开花,"就要赔我三颗欢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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