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条被海浪嚼碎的银鱼,瘫在月光浸透的沙滩上。潮水退去时带走了所有温度,贝壳碎片在腰间硌出红印,咸涩的海风正慢慢抽干我肺里的氧气。
一串湿漉漉的脚印突然截断月光。
古铜色的脚踝停在我眼前,海水正顺着小腿肌肉的纹路往下淌,在沙地上洇出深色图腾。男人弯腰时,鲨鱼牙项链垂落在我鼻尖,带着深海岩洞特有的腥咸。他的呼吸里有珊瑚礁在月光下碎裂的味道。
"搁浅的小水母。"他拎起我后颈的衣领,海草缠结的胸毛蹭过我额头,"连寄居蟹的早餐都比你多二两肉。"
篝火在十步外的礁石后炸开金花。我听见油脂滴落的滋滋声,胃袋突然绞成一团带刺的海胆。男人拖着我走过沙滩时,贝壳腰链在他腹肌的沟壑间滑动,发出珍珠滚过琉璃盘的脆响。
火焰舔上他脊背的瞬间,我看见盐粒在那身蜜色皮肤上结晶,像是撒在太妃糖上的霜。他转身把烤鱼叉插进沙地,腰窝里盛着的月光便晃了晃,溅出两滴银色的酒。
"张嘴。"他撕下鱼腹最嫩的肉,指尖还沾着鳞片状的星光。我咬住他拇指时尝到海盐与鲜血的腥甜,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潮水漫过空贝壳。
篝火突然爆出个蓝色火星。男人捏着我下巴打量,鲨鱼牙耳环擦过颈动脉:"会唱歌吗?"
我摇头,喉结在他掌心颤动。
"那会织月光网?还是能召唤潮汐?"他的指甲突然陷进我锁骨,在皮肤上犁出浅红色的浪痕。贝壳腰链随着呼吸起伏,像是随时会游走的银鱼群。
我抓住他手腕,脉搏在指尖下如暗潮汹涌:"只会讲故事。"
火焰在他瞳孔里缩成针尖。男人突然把我按倒在棕榈叶上,发间的海星蹭过耳垂:"每天喂我的耳朵一个故事。"鲨鱼牙项链压住喉结,带着他滚烫的体温,"要是哪天断了..."
鱼叉尖挑开我第一颗纽扣,寒光在锁骨游走:"就用你的血染红我的珍珠床。"
潮声突然变得粘稠。他松开我时,腕间的鮟鱇鱼皮绳在皮肤上留下环状红痕。我数着他腰间贝壳的碰撞声,看他从礁石缝里掏出个海螺壳,月光在螺口凝成半透明的膏脂。
"吃了。"他往我嘴里塞进块冰凉的东西,海葡萄的酸涩在舌尖炸开,"别让我的投资烂在沙滩上。"
篝火渐弱时,潮水开始亲吻我们的脚趾。男人用鱼叉在沙地上划出波浪线,线那边堆着风干的鲣鱼和盛满雨水的椰子壳。他躺进珊瑚礁的阴影里,脊背上的盐粒随着呼吸闪烁,像撒在黑色绸缎上的星砂。
"第一个故事。"他的声音混着浪花传来,"要像月光螺那样会发光的。"
我咽下最后一口海葡萄,喉间的血腥味突然变得甘甜。潮水漫过脚踝时,男人腰间传来细碎的叮咚声——那是十二枚鲨鱼牙在月光下互相叩击,如同古老巫祝的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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