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历代祭品的伴生胎。"沈璃的银铃震碎最近的头骨,颅腔里滚出半枚铜钱,"陆氏每选一对祭品,就要杀其母腹中双子,取头骨铺路……"她突然拽过陆昭的手按在台阶上,"你摸,这上面还有你胞弟的血。"
陆昭看着掌心的纹路与骨缝严丝合扣,那些磷火突然化作婴孩啼哭。他终于明白师父为何总在清明夜独自饮酒——他饮的不是酒,是陆氏百年罪孽酿的鸩毒。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沈璃的银簪突然刺穿自己手掌。鲜血滴在邪神左臂上,腐肉瞬间褪去,露出白玉般的指骨——那无名指戴着的青铜戒,正与陆昭的铜戒共鸣震颤。"要破九世局……"她将染血的手贴上陆昭心口,"……需你我同戴这孽缘戒。"
陆昭的锁魂钉疤痕突然灼烧,剧痛中浮现记忆残片:七岁的自己跪在祠堂,师父将青铜戒烙进他指骨,戒面映出的却是沈璃在井底挣扎的画面。他猛然扣住沈璃手腕:"这戒指根本不是陆氏传承——"
"是初代祭品兄妹的指骨所铸。"沈璃扯开衣襟,心口图腾与戒面纹路重叠,"你我戴着彼此的骸骨,纠缠了整整九世。"
地宫尽头的祭坛上,沈璃母亲的尸身被铁链悬吊。她的胸腔内嵌着青铜棺碎片,碎片上映出陆昭师父的脸——正在宗祠地宫对沈璃父亲施剐刑。"原来我爹的皮……"沈璃的蛊虫钻入母亲眼眶,"……是他亲手剥下的。"
当陆昭的铜钱剑斩断铁链时,尸身突然暴起。沈璃母亲腐烂的右手插入他肋下,左手却温柔地抚摸女儿的脸:"阿璃……娘替你换了命……"脓血从她喉管涌出,"……这第九世……杀了他……"
她的指甲陷进陆昭的颧骨,腐臭里竟有丝麦芽糖香。原来八岁那年偷塞给我的糖块,是娘濒死前藏在舌底的……
邪神左臂突然炸裂,青铜轿舆碎片化作利刃。陆昭翻身将沈璃压在祭坛下,三枚碎片贯穿他右肩,血溅在沈璃唇畔:"师妹若真想杀我……"他染血的手捏碎母亲尸身中的青铜棺碎片,"……何苦在菌丝缠颈时偏了簪尖?"
地宫开始崩塌,初代双生娘娘的嘶吼震落婴孩头骨。沈璃扯断陆昭的铜钱串,将沾染两人血的铜钱塞进祭坛凹槽。石门轰然开启的刹那,她咬破他耳垂低语:"师兄欠我九条命……"
"用你师父的魂来还。"
逃出地宫时,旧河村的百口棺材正在吞食浮尸。沈璃的嫁衣被血浸透,金线蛊虫在她伤口处结茧。陆昭的铜钱剑缺了三枚,缺口处却长出菌丝状的血肉剑刃。
对岸柳树上的湿尸突然开口,吐出沈璃母亲最后的诅咒:"进陆氏宗祠前……看看你心口……"
陆昭扯开衣襟,昨夜被菌丝刺穿的伤口处,正缓慢浮现沈璃的琥珀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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