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放我走！"萧愫苒的嘴唇已泛起青白，手掌也因碎片而出血。就在这时，房梁上传来轻微的声响，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但力气并不大，她依然倔强的紧紧攥着碎片，不肯松手。"阿姐，我中毒了，你为什么不心疼我？"萧凌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去传太医。"他没有再看她，转头去吩咐侍卫。“松手。”这道清冷而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萧愫苒猛地转过身，当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手中紧握的碎片“哐当”一声跌落于地。或许是过度紧张，又或是内心情绪翻涌，她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姚欣轻轻扶着萧愫苒靠在自己肩上，从衣角撕下一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按压在她的伤口处。昏暗中，少女苍白的脸庞让人心疼。

当萧愫苒再次睁开双眼时，夜幕已经降临。她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被仔细包扎，萧凌静静地坐在一旁。地上原本散落的碎片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见她醒来，萧凌连忙起身扶起她，转身去端来一杯水。当他将水递到她面前时，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萧汕...已经死了。"他声音低沉地说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萧愫苒却偏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萧凌没有生气，只是把水放在一边，语气变得沉重："我一直恨着他，因为他是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这句话让萧愫苒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向他，牵动了伤口，有鲜血渗出。"他是不是对你们说，为了给我母亲治病已经倾家荡产？"萧凌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愤："是他逼死了我的母亲！就是他！"说罢，泪水夺眶而出。

"小时候，仆人们看不起我，富家子弟嫌弃我...只有你愿意接近我，帮助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萧愫苒轻叹一声："母亲教导我要以诚待人，只要一个人心地善良，我就不会在意他的身份。而且...我只把你当作弟弟，你明白吗？”萧凌擦去眼泪，眼神中闪过一黯然：“为什么只能是弟弟？我看到林慕宸牵你的手我嫉妒的快疯了！凭什么啊？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我的喜欢就这么恶心吗？”

萧愫苒轻轻用帕子拭去他脸上的泪痕，语气温柔："对不起，原谅我没办法接受你，你中毒我自会去找解药，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

萧凌的眼神陡然变得炽热而疯狂："为什么不能提？难道非要等到他死了，你才会喜欢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萧愫苒微微闭眼，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也会追随他而去。凌凌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阿姐..."萧凌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他苦笑，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能做到的，我也都能做到。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说罢，他猛地起身，不愿再听那令人心碎的拒绝。这个夜晚，拒绝的话已经如同利箭般穿透他的心足够多次了。

他在侍卫们惊愕的目光中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只留下一句吩咐:"去找太医给小姐换药。"然后便快步离去，徒留萧愫苒一人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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