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亚拽着陆文殊的机械臂向前走,她的合金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嘿,我的手臂看起来可不结实。”陆文殊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她开玩笑。
露西亚瞥视她一眼,她今天的身体依旧有着黑色的短发,五官立体,深紫色的眼影让她更加神秘。
她嗤笑一声,“看起来你的神经系统也坏了。”
她们和人群分开,七拐八拐把人群甩在后面。
街道两旁的建筑像被随意堆叠的金属积木。
高的几乎要刺破层顶,外墙上密密麻麻的违章扩建如同蜂巢,每一扇窗户都闪着不同频闪的霓虹。
矮的则匍匐在地,入口低矮得需要弯腰才能进入,门框上结着经年累月的油垢。
墙上的涂鸦——荧光喷漆勾勒出反叛者的宣言,某处还留着"意识上传是另一种死亡"的标语,字迹被雨水冲刷得斑驳,街上的行人大多麻木。
底层的照明系统大多已经损坏,仅存的几盏路灯苟延残喘,在潮湿的空气中投射出病态的黄光。
陆文殊的视觉传感器捕捉到一处涂鸦:扭曲的器官图案被电路板纹路缠绕,大部分被涂掉,下方潦草地写着“氧气的权利”。
背景却奇怪的画着蓝色的天空,哦,天空,她已经多久没看见过这东西了……
她的核心处理器突然过热,散热风扇发出嗡鸣。
“喂。”露西亚拍了拍她的肩甲,“你的散热片快把我的手烤熟了,看来你真得去保养你的机体了。”
陆文殊这才惊觉自己又陷入回忆,她的机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胸腔暗格里的身份芯片。
她们拐进一条更窄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冷却液和腐烂合成有机物的气味。
露西亚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门上的生物识别系统早已失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式门铃。
她按了三长两短的信号,门后传来链条滑动的声音。
门内是典型的底层公寓: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被隔成三层,最上层是睡觉的吊床,中间是生活区,底层塞满了各种二手义体零件。
墙壁上爬满了私自接驳的电线,像血管一样将电力输送到每个角落。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蜷缩在角落的充气床上,腹部微微隆起。
“这是第七个了,”女人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植入的生育芯片,“他们说今年的人口配额已经用完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机械改造特有的电流杂音,那是声带被劣质义体替换后的后遗症。
露西亚从背包里取出便携式手术设备,准备陆文殊则负责警戒。
她的听觉传感器捕捉到楼上住户的动静:一对夫妻在为是否要给孩子安装学习芯片争吵,更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声音经过层层金属墙壁的过滤,变得像电子合成音一样失真。
在这个被数据流和金属构筑的世界里,生命以最原始的方式延续,却又被冰冷的规则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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