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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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暴雨来得毫无预兆。林盛楠抱着吉他跑进教学楼时,看见顾言站在走廊尽头。她的卫衣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单薄的肩胛骨上,像只淋湿的猫。

“余米粒呢?”林盛楠问。

顾言摇头,目光落在远处:“她请假了。”

林盛楠翻开手机,余米粒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凌晨三点:“我想静一静。”

午休时分,陈羽坛靠在教室后门等她。他左手缠着新换的绷带,血迹已经干涸。

“她去哪了?”他问,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躁。

林盛楠摇头。余光瞥见顾言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那枚褪色的篮球挂件。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却黏在陈羽坛渗血的绷带上。

“我去找她。”陈羽坛转身时,绷带松脱垂落。林盛楠看见他小臂上狰狞的疤痕,像条盘踞的蛇。

顾言突然开口:“她在天台。”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陈羽坛猛地顿住脚步。他回头时,顾言已经转身离去,校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天台上,余米粒蜷缩在角落。啦啦队服皱成一团,裙摆沾满灰尘。她手里攥着破碎的篮球挂件,塑料碎片刺入掌心。

“小不点。”陈羽坛蹲下身,声音放得很轻,“手给我看看。”

余米粒摇头,眼泪砸在膝盖上:“你骗我。”

陈羽坛愣住。余米粒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他退队是因为打架斗殴,不是受伤。”

“是真的吗?”她问,声音发抖。

陈羽坛沉默。他扯开绷带,露出狰狞的疤痕:“是刀伤。”

余米粒的眼泪突然止住。她抬头看他,目光陌生得让他心慌。

“为什么不说?”

“怕你害怕。”他伸手想擦她的泪,却被躲开。

“我不怕你打架,”余米粒站起身,裙摆扫过他的膝盖,“我怕你骗我。”

她转身离去时,篮球挂件的碎片从指缝间漏下。陈羽坛站在原地,看着掌心的血迹,突然想起顾言离开时的背影。

林盛楠在天台门口遇见顾言。短发女生靠在墙上,指节捏得发白。

“你发的短信?”林盛楠问。

顾言点头,目光落在远处:“他配不上她。”

林盛楠突然明白什么:“你喜欢余米粒?”

顾言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去时,林盛楠看见她口袋里露出的素描本一角,画满了余米粒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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