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墙上的符文开始燃烧。许安然看到天花板上浮现出巨大的沙漏,金色细沙正从现实世界流向β世界。顾言将她推进实验台后的暗门,自己却挡在门前张开双臂:"记住,真实世界的频率是432Hz,听到钢琴声就跟着唱!"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排试剂架,许安然在最后的强光中看到顾言被金色能量包裹着坠入沙漏。她蜷缩在暗门后,摸到口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怀表正在发烫。表盖内侧的拉丁文突然发光:"Tempus revelat omnia"(时间揭示一切)。
当许安然带着满身灼伤爬出废墟时,晨光正透过彩绘玻璃洒在礼堂的钢琴上。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中央C键,清越的琴声中,所有平行世界的影像在空气中凝结成实体。穿白大褂的林教授站在二楼包厢,而本该死去的顾言正在舞台中央弹奏——他的身体竟由流动的星光构成!
钢琴声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礼堂穹顶的彩色玻璃。许安然站在舞台边缘,看着那个由星光构成的顾言正在弹奏《月光奏鸣曲》。他的手指没有琴键,却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五线谱轨迹,整个礼堂被淡金色的光粒子笼罩。
"欢迎来到最终的意识盛宴。"林清浅的声音从贵宾席传来,她穿着一袭黑色婚纱,头纱上镶嵌的量子芯片闪着幽蓝的光,"许安然同学,你是否愿意将自己的意识永远质押给β世界?"
许安然握紧口袋里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拉丁文在掌心发烫。她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世界经历的人生在眼前闪回:举着试管的科学家许安然、站在手术台前的护士许安然,还有那个在婚礼现场举枪对准新郎的β世界新娘...
"这不是选择题。"林清浅举起注射器,针管里流淌的淡金色液体正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中出现的物质,"四十一份意识碎片已经归位,只要再补上你的..."
顾言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星光构成的身体开始崩解。许安然冲过去接住他坠落的光点,那些光点却在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化作温暖的能量流入怀表。她终于看清了——每个光点里都封存着一个不同版本的顾言,有穿白大褂的、穿病号服的,还有个浑身缠满绷带的。
"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人。"顾言的声音从许安然的心脏传来,她的胸口突然浮现出鎏金色纹路,与怀表产生共鸣,"三年前的量子风暴里,我的意识被撕碎成四十一份,而你就是最后的拼图。"
礼堂突然剧烈震动,彩色玻璃在狂风中炸裂。许安然看到无数个世界的自己在穹顶汇聚,有哭的、笑的、绝望的。最中央的那个自己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正举起沾满量子液体的注射器对准观众席——那里坐着二十年前失踪的校长、十五年前车祸身亡的教导主任,还有此刻浑身僵硬的林清浅...
"快切断量子纠缠!"许安然听到虚空中有个声音在呼喊。她转头看见现实世界的自己在跑道上狂奔,手腕上的莫比乌斯环正在高频旋转。当两个世界的自己目光交汇时,实验室的天台突然出现在礼堂上方,那个装满营养液的隔离舱正在坠落!
许安然突然笑了。她将怀表按在胸口,四十一道金色光束从身体射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莫比乌斯环。被囚禁在β世界的意识碎片开始沸腾,林清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量子芯片正在被同化。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许安然看到所有平行世界在她面前坍缩成奇点。
最后的强光中,许安然捧着顾言残留的光点走向实验室废墟。晨光穿透云层照亮她手腕的银色环,那里刻着新出现的铭文——"Ω"。在她身后,七十二座量子钟塔正在废墟中缓缓升起,每座钟塔顶端都悬浮着一枚跳动的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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