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瘦小的撒种人猛扑过来,咚地撞上结界边缘,猩红的脸因嚎啕大哭越发狰狞,大喝道:“沈仙师,您可千万别让他们烧死我啊。我求求您了,沈仙师求您救救我啊!”
刹那间,沈清秋觉得脑袋仿佛更痛了。
数千双眼睛一下子聚焦在沈清秋身上。柳清歌见状立马挡在他身前。
那名撒种人继续干嚎道:“我们只听您的吩咐行事,可没说过要被火烧啊!”
幻花宫老宫主拱火问:“这东西口中所言,沈仙师是否应当作出一番解释呢?”
立即有旁人附和道:“不错!是该给个解释。”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十二峰对外同气连枝,此话一出,不少苍穹山派修士都显出不悦之色。岳清源更直接冷了脸。
齐清萋讥嘲道:“但凡长了心眼的,都该看得出来,分明是这东西死到临头不甘心,还想拉个垫背的,根本是诬陷,魔族宵小都是一水儿的这个德性,居然还会有人上钩,说出去真要笑死人啦!”
老宫主淡淡地道:“那为何不诬陷别人,单单诬陷沈仙师,倒也值得细思。”
忽然,幻花宫站出来一名弟子,脸上有点小麻子,正是那日废楼中出言讥讽沈清秋的弟子。他躬身道:“宫主,弟子方才发现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清秋面无表情道:“有话便说。既然都开口了,还说什么‘不知当讲不讲当’?未免虚伪。”
那名弟子估计是没想到有前辈会来跟自己呛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麻子都似乎跟着变色了,又不敢呛回去,只得狠狠瞪向沈清秋:“昨日弟子和几名师兄妹都发觉,沈前辈手臂上有几点受染的红斑,看的真真切切,可是今天再看,红斑已经尽数消失了!”
“苍穹山派木前辈亲口说过,方才在城中发放的药丸是临时赶制的,须得十二个时辰才能起效,而且还有可能无法起效。洛师兄当着我们的面吃下解药,到现在手上的红斑还没消。为何只有沈前辈痊愈得这么快,红斑都褪得看不见了?无论如何,弟子以为,此点十分可疑!”
柳清歌转过身去问他,“你何时受染的。你昨天瞒什么瞒?”沈清秋叹气道:“我怎么知道那解药的药性这么快。”
“什么?谁给的?洛冰河?是不是他,他昨天。。。”该死。
“嗯。洛师侄昨夜确实来过。”
岳清源无视众人议论,缓缓道:“我师弟坐镇清静峰,身为峰主,历来是派中表率,品性高洁,门中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诸位轻信无稽之谈,也未免太容易受人挑拨了些。”
“额呸,无耻下流!”
“废话什么呀?”
“听说,这修雅剑是一个半道出家的野路子。。。”
“。。。也配做一峰之主?”
“就是就是。”
“。。。我看苍穹山。。。”
沈清秋眯眼道:“苍穹山清静峰传人品性究竟如何,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要别派靠道听途说来下定论了。”
老宫主道:“若是道听途说,那自然不敢轻信。只不过,这话正是从贵派门人之中流传开来的。”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诸位应知,各派弟子们私底下交好,也是常事,难免有些流言蜚语入耳。单单是沈峰主刻意打压残害座下弟子一事,就担不起‘品行高洁’一词。”
沈清秋一阵无语,自己只是单单的将人赶去了百战峰去,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岳清源肃然道:“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语,又岂能不知多说无益?我师弟平素固然不喜对弟子嘘寒问暖,但要说残害,却也太过了。”
老宫主笑了笑:“我想说什么,沈峰主自己心中清楚,在场但凡心思清明的,也都能领会。这些魔族撒种人固然该受烈火焚噬,可如果有幕后指使、推波助澜之人,也绝不应该放过。无论如何,总要给整座金兰城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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