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郡守是个什么职位,允生是没弄明白,反正就是掌管长山。它的爹娘自然是可以去长山的,即使横死,也可以。不过上了长山是否可以住下,就要看小郡守出生后怎么样了。
允生不是很懂这些,因为年纪小,对事情的关心并不长久。但是富太太显然不这么想。回到家后,只见富太太还在堂屋等着他们。月亮高悬,早就一扫之前的阴晦。敖蓉将拂尘还给富太太,便在主人右位坐定,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富太太也跟着喝了口茶,两人倒是不着急。春儿走过去坐在了敖蓉的下首,允生却站在门内不知如何是好。走,富太太没发话,不守规矩;不走,有客人在,富太太没让坐,也不守规矩。正在允生为难的时候,富太太总算是喝完了这口茶。
“生哥儿,你今天也累了,还受了惊吓,早点回去歇着吧。”富太太开口亲切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允生便乖巧地告退了。只是走出门后回房开关了下门,便又折了回来,悄悄潜回门边偷听。
“生哥儿受惊了。”只听富太太叹了口气,“今天的事,本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把生哥儿牵扯进来。”富太太声音平稳,继续讲道,“只怕日后还是会有牵连,让人不放心。”
允生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富太太所谓“日后的牵连”将会是什么,但总归觉得这事自己无法置身事外。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长山郡守已定,柳长老也可以安心准备就任,只是允生……”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柳如声会和敏娘情深至此,”敖蓉叹道,“本以为只是个容器罢了,却不想生出这么多枝节……”
“即使是容器,也是两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人,”富太太有些不同意敖蓉的说法,“柳如声,如果不是这命中劫数突生变故,本是个可以成才,有灵性的好苗子。至情至善,难能可贵。”
“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了那几百年的修行……”敖蓉也跟着感慨。
“那钱姑娘又当如何?”敖蓉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富太太。
“当然是送回去,”富太太叹道,“只是经这一遭,不知道对这钱姑娘又有何影响?”
“万般皆是命数,好自为之吧。”敖蓉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向门口瞟了一眼。允生只觉得浑身一抖,感觉敖蓉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
允生趁着敖蓉带着春儿走之前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只觉得今天的认知让他一时难以消化。更难以消化的是,这件事情居然富太太也知道,还参与其中。而这一桩桩,一件件意外,原来冥冥之中都是一个个设计和注定,允生觉得很累,意志消沉,也有些绝望。
敏娘和柳如声本应互不干涉地过了他们平稳的一生,只因为是下任长山郡守的容器便要饱受苦难,经历本不该有的相识,相恋,偷尝禁果,绝望投江,经历痛苦和波折而不得善终,最后却落了个容器,让允生心里难免不平。允生头一次觉得,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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