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便见到昌黎盘在允生床上,头支起来给允生当拐杖,扶着他喝水。允生又趴下后,只见昌黎也不顾有旁人,在允生的背上张开了大口。富太太见后大惊,刚要惊呼,却看见昌黎虽然张着大口,却没有一口咬下去,而是头固定着,一会,一滴口涎滴了下来,正好滴在允生的背上。只见口涎恰好滴在伤口最深处靠近脊背的位置,刚刚落到伤口上便迅速被吸收了进去,只一会,允生因为疼痛而粗重的呼吸就慢慢平稳了。昌黎没有动,继续等着口涎滴下来,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允生先是昏睡,然后慢慢转醒,闭着眼睛轻轻唤道“昌黎”。
昌黎忙盘下床,头靠着床头的位置,“我在”。
富太太惊讶,不知道孙子是怎么认识这条巨蟒的,又是如何这般熟悉?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静静站着,静观其变。昌黎回头看她,见她没有要阻止,也没有要发问,便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富太太从它眼中分明看到“不要出声”的意思,也是无奈。
“昌黎,我疼~”允生娇气地哼着,然后挪过头,靠近昌黎,刚要睁眼,昌黎忽然将烛火一灭。
“我刚刚给你上了药,一会就不疼了”昌黎声音刻板,却男的能从这木木的语气里听出温柔。富太太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吐了几滴口水就叫上药?但也无法反驳。蛇类本就有药性,更何况是条修行几百年的蛇,它的口水也是金贵的紧。
“昌黎,你前几天怎么没来……”允生歪头看它,却没有抬头看见富太太。
“我……忙着帮父君清理兔子……”昌黎眼睛转了转,不习惯撒谎让它有些不适。
“清理兔子?兔子也是夜间行动吗?为什么清理兔子?”允生语气糯糯地问,看这样子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又要睡过去了。
“总有些晚上不安生的,把父君洞府附近伪装的草给吃了。”昌黎有些无奈,这倒是真的,那些不懂事的小东西当真是厉害,居然把父君洞府门口的灵香草给吃了。那灵香草虽然没有多金贵,却是个稀罕玩意,也是父君有次仙游某座仙山偶然得到的。这草能让吃它的人通体散发出清冽的草香,掩盖本体原来的味道,纵使是什么道行深厚的和尚道士也无法察觉,着实是解决了让父君头疼的一个大问题。蛇本身腥气浓重,即使修行日久能够在周身用气掩盖,却还是会被一些得道高人察觉。有了这灵香草就不同了,它父君现在都可以和母亲在人间安宅置地地生活了。可是这群兔子着实可恨,居然一个月啃了大半。
昌黎一边给允生讲,一边忍不住生气。允生却觉得好笑,撑着精神问“那你是怎么解决这些兔子的?吃了?”
“我刚刚度了劫,自然是不能再随意杀生了。我把兔子窝给搬走了。”
“搬到了哪里?”允生已经有些迷蒙了,困意上来口齿不清。
“呵呵,搬到了狐狸洞门口啊。看那只死狐狸的德行,肯定不能让它们太平。”昌黎有些幸灾乐祸,见允生睡着了,便转身要走。
“大君,间接杀生难道不损功德吗?”富太太出声,昌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物。
“并不会……”昌黎静静同富太太一起出了房间,路过富太太身旁是,她清楚看到昌黎的腹部有个旧伤的红痕,又有新伤在隐隐渗血,想是那天的朱砂,到底是伤到了它的,今日门口又有机关,它也因为急于看孙儿没有避过。而它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富太太面上有些挂不住。
“无碍,”昌黎见富太太看着它身上的伤口便平和道,见富太太迷惑地看着它忙解释“度了这次天劫,本这朱砂和雄黄对我就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近日雷劫的旧伤还没恢复,所以才不耐这些。”
富太太叹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躲过”。
昌黎看看她,“看来你已经算出来了这一劫,可惜,雄黄也好,法物也罢,终究还是没有让他躲过去”。
“大君猜到了……”富太太无奈,难怪花雕蟹和雄黄香包都没用,这些花拳绣腿终究是奈何不了道行高深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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