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恶人 (5-2)

俞念华：交情非深，信与不信并无两样。

张晏之：那，小兄弟保重。

张晏之：原你来日终成一代枭雄。

殷周禹：……多谢。

殷周禹与那女弟子擦肩而过，没回头，只留剩下三人在殿内商议魔修闹事之事。他推开偏殿大门，瞩目眺望几里外的练武场附近，硝烟四起……是的，他只是个去看好戏的人。

殷周禹：（闹事的就是我同学，你猜我为什么不怕？）

这是什么？

这是身为八班学生的底气。

……

虽然殷周禹不熟悉地形，但冲着人群逃散的地方走铁定没错。或许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与人群相逆”，但现实里这多用于形容勇士，而殷周禹显然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和当勇士的雄心。

练武场

厮杀声不断。刀剑对持，昏天暗日，宛如地狱般景象。

尸横遍野，血流三尺，不见断。

殷周禹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兴许是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视觉冲击直击灵魂，这是人本能的恐惧。

他站在原地，没再往前。

殷周禹：（这是……陈宇赛口中的“装B”？）

他觉得自己要重审某人对于装B的定义了。

还有……杀人。

自己也得扪心自问：

殷周禹：（我到底，在不在意是非？）

殷周禹：（若真有“非”到极点的事发生，我还能保持事不关己，看乐子的态度吗？）

殷周禹：（惨绝人寰的犯罪……）

殷周禹：（很有意思？应当被理解成趣事吗？）

“……”

思绪电光火石间在他脑内闪过，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其他人若面对此事，有的欣然接受，有的嗤之以鼻，可偏偏他殷周禹，算不上“正”，也成不了“邪”。

自己就这般成了灰色地带，两方不容。

殷周禹默默攥紧手中的令牌。

殷周禹：（总先保命。）

殷周禹：（其次……）

殷周禹：（……）

殷周禹：（别想了，别想了）

他对自己道。

向来不在意，如此坚定下去。

殷周禹：（世界并非只有黑白，别再想这些没用的。这次穿越本就是为取乐。）

虚拟的世界，何须现实的道德？

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吧，所有人都是NPC。

除了自己。

……

练武场上，两个魔修正厮杀在人群中，他们完全占据上风，看手下之人的反抗犹如蝼蚁妄想杀死大象，可笑，可笑至极。

崔襄琛：喂！你还要玩儿到什么时候？！这次真的过了！

梅尤申：哈？什么——？我听不见！！哈哈哈哈——

殷周禹：……

殷周禹：（不是……哥们。）

不必过多介绍，他们就是陈宇赛口中的熟人。

只听梅尤申道：

梅尤申：老子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谁能管得了？

崔襄琛：他的事已经办完了，咱们再不走，翠萍院若还有救兵怎么办？

梅尤申：那就来！

梅尤申：来一个杀一个。

梅尤申：怎么？姓崔的？你怕——怕这群蠢*？

崔襄琛：他走了你一个人根本打不赢！就算解决了四位长老又怎么样？不能轻敌。更何况，人已经足够，这次收手吧。

殷周禹：（四位长老已经被解决了？？完，这翠萍院怕是要完。）

梅尤申：不就是带个破面具么，能耐也就那点儿，走了就走了，我今天——也想尝尝大屠杀的滋味。

崔襄琛：你！疯！了！

梅尤申：疯？好，你这么想是吧？那就先让你见识一下，你“一手扶持”的疯子长什么样儿。

崔襄琛：你——呵，梅尤申，先别急着内乱，这场上可是还有一位喜欢听墙角的小老鼠……

梅尤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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