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子 (3-3)

因芳莫婷面相本就阴柔，在此等场景和衣着下，当真宛如幽魂，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同学之像？

殷周禹：你怎么回事？怎么整成这样了？

可芳莫婷就像根本没听见，依然自言自语，而且神情预加不可控制。

芳莫婷：你你……是谁来着？殷什么？

芳莫婷：忘了啊，不知道啊，还有谁？还有谁记得我吗？你……是来陪我的？

她的指甲扣入自己的头皮中。

芳莫婷：不够，还不够……

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芳莫婷：不！

芳莫婷：不是我要杀人，我不想，是他们逼我的！

芳莫婷：你也一样，她也一样！我不要走，我能不走，我不回家，你们害我，你们都要害我！

此时此刻，殷周禹才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疯子”。

也许，面前这位失心成疯的怪物，早已不是芳莫婷了，更不是他所谓的同学。而是又一个，被这个时代消耗的……

芳莫婷：她害我！

殷周禹的思维忽然停住，

不对。

也许芳莫婷和李萧彤的悲剧有一点不同

“她 害 我”

殷周禹：（也许……导致她走向深渊的不是这个陌生的时代，而是……她熟悉的人呢？）

殷周禹：（“你也一样，她也一样”，怎么说？难道害她的人和我有共同特征，是相识吗？是同学吗？）

殷周禹大脑飞速运转，然而他最后却只问了一句：

殷周禹：……安婕？

芳莫婷猛然睁大双眼，看着殷周禹。

殷周禹：是安婕吗？

芳莫婷：……

芳莫婷：哈哈哈哈！

芳莫婷：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又如何得知？我们……你们……悲剧，都是悲剧，提前结束痛苦吧，让我替你活！

殷周禹：！？

殷周禹：你！

殷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但是却能读懂她的肢体语言，比如——“我要杀了你”。

眼见着芳莫婷就要再起攻势，忽然，“唰”，宝剑破空之响，擦着殷周禹耳边划过。银白色的剑锋穿过芳莫婷的身体里，在殷周禹额前几米处停下，甚至淌着鲜血。

殷周禹：……谁？

安婕：是我。

安婕：听说你们遇着麻烦了？

安婕：早知道赵紫烟怎么怕鬼，我就不该让她跟着你。

殷周禹沉默半晌。

殷周禹：安婕？

安婕：怎么了？

殷周禹：不怎么，你怎么现在才来？

殷周禹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安婕没听见他刚才向芳莫婷怀疑她的那几句。

殷周禹：我差点死这儿。

不过，就算发现又如何呢？殷周禹又何时指望过再遇挚友？昔日同学，如今除了个别小傻子，物是人非已是常态。

殷周禹：你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

所以，人非故，情难续，只把新人当旧友，不记经年岁与愁。

安婕：做梦吧。

安婕：快走，不然一会儿赵紫烟以为我和你一起死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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