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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粱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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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一一

这个称呼，己经过去十年了。

下一个人，是和当年风光无限的松月山祖师闻千宴同名的人。

当年的闻千宴，活了几千年，只收了三个徒弟一一时以笙，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活着的。

之前的两位，全是当年有名的修仙者∶钟楚和薛卓。

可惜，两位没学会祖师永生的秘密。

时以笙也不知，他十七岁那年，桂花盛开，生辰之日，师尊下了趟山，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的时以笙，灵力阵损，为了挽回师门的面子，他违背了师门规定，修了邪门歪道。为了不被师尊发现，他学会了布阵洗灵，将厄灵压了下去，也不会有反噬之苦。

‘‘深秋细雾，晨昏微风，看遍人间烟火，看淡事非旧故，平静如若水三千，不即一声波澜，风泉山上红梅出梢，闲云松月听笛声，灯火阑珊处，扶风美色一抹，神明不佑，星辰暗淡，人闲桂花落…”

师尊就是这样的人，他曾自嘲自己神明不爱，让自己的一生如露薄冰。但当时的时以笙心里却波涛汹涌一一‘‘这并不好笑。’’

松月山半山腰的桂花开了，风泉山上的红梅也快了，师尊就爱秋桂和冬梅，与他一身青融入其中，回眸便一纸情长。十六岁那年，他许了愿一一

‘‘愿本君康健，愿心中如愿，愿最好的玫瑰盛开在春天。’’

要问师尊对时以笙有多好，那得回到几十年前了…

天劫来临，人间躁动不安，那时的师尊，也才弱冠之年，灵力却高于任何修仙之人。在别人面前，他是清风明月之人，清冷感和一身藏青色吻合，长发及腰，但仍没及冠一一只因师尊没有父母，灵力是自修的，被当时的夜寂长老看中，做了门下弟子，后来十七岁灵力几乎与长老齐平，于是长老给了他一座山，让他自己当家一一此山名曰松月。

二十一岁收了钟楚，过了几百年不收了薛卓，在他们俩人当年二十三岁时，就下山了。又过了不知几年，时以笙上山了。

时以笙上山时也不过十二岁，有着古怪的脾气，不好说。他有时很温柔，没几天又高冷起来，又过几天就一副生人误近的感觉一一他的脾气，只有师尊懂。

时以笙会忍，疼会忍，开心也会忍。十五岁那年被师尊养的仙鹤抓伤了，硬是从山底一步步爬上几千个台阶，来到半山腰时，伤口已经化浓了，但他一句话乜没讲。

师尊会倒一杯红茶给时以笙，又在炉子边细心的给时以笙包扎，嘘寒问暖，一点也不像师尊。

时以笙望着窗外的荧火虫，一片片掉落了的桂花。

‘‘阿宴……’’

随后顿了顿，转头看着靠着门的闻千宴一一真好看。又白又细腻的人，瘦削的似一张纸，清冷的藏青色眼睛半垂着看着时以笙，随后闭上眼睛，笑了。

也许，现在有个依靠了。

‘‘千宴……’’

闻千宴撩了把头发，径直往时以笙走去∶‘‘阿笙，你要记住，红尘故人终会相见…’’

修长的手握住了时以笙的手指，那手很冰冷，时以笙反手便绕了过去，将那只手握在手心中。

一切还有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