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时空裂痕 (2-1)

往生塔的青铜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叶玄的龙鳞右手仍残留着牧晚心脏的余温。洛璃倚在他怀中，发尾的虫群复眼纹路已褪至耳际，却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蛛网般的青痕。

“东南离位……有新裂缝……”她虚弱地指向星盘，冰魄弓在腰间发出警示的嗡鸣。

叶玄正要催动往生锁链，塔心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碎裂声。那具与他容貌相同的镜主尸骸破封而出，胸口插着的太苍剑正将塔内灵力疯狂吞噬。

“终于醒了。”牧晚的残魂从源初之镜碎片中渗出，声音带着复杂的颤意，“那是三百年前的你——准确地说，是某个轮回中堕落的镜主。”

尸骸抬手挥剑，剑气竟是纯净的暗金色。叶玄的混沌祖龙虚影本能地迎战，却在触及剑气的瞬间被同化吸收。

“小心！它在复制你的力量！”洛璃强撑冰魄弓射出一箭，寒冰箭矢却在半空被尸骸的龙爪捏碎。

叶玄的瞳孔缩成竖线。他看清尸骸的动作与自己完全同步——当他抬臂格挡，尸骸的剑锋便刺向相同角度；当他催动往生锁链，尸骸的剑气就提前截断灵脉节点。

“这是……预知？”他翻滚着避开斩击，左肩仍被剑气划出血痕。

牧晚的残魂突然尖啸：“砍断它胸口的剑！那是哥哥留下的封印！”

尸骸仿佛听见这话，竟露出与牧尘如出一辙的冷笑。太苍剑从它胸口缓缓拔出，剑身流淌的却不是血，而是凝固的时空乱流。

剑光劈开空间的刹那，叶玄被卷入时空旋涡。他看见十五岁的牧尘跪在冰原上，怀中抱着濒死的牧晚；看见母亲叶青璃在时空乱流中刻下灵阵，将婴儿时的自己送入往生塔；最后是黑袍牧尘的幻象，正将太苍剑刺入洛璃兄长的背心。

“明白了吗？”尸骸的声音在旋涡中回荡，“每个轮回，你都会走到这一步。”

叶玄的龙爪插入时空壁垒，混沌血染红了乱流。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有在葬龙渊被秽气吞噬的，有在北苍界被蚀骨虫群撕碎的，还有在圣灵殿被牧尘亲手斩杀的……

“但这次不同。”他捏碎怀中的源初之镜碎片，镜光刺破轮回幻象，“我有必须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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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中，洛璃的冰魄弓正发生异变。虫群复眼纹路蔓延至瞳孔，她却借着这股秽气拉开弓弦——冰晶箭矢裹挟着蚀骨虫群，在尸骸胸口炸开黑洞。

“快！”她七窍渗血，声音却清冽如初，“它的核心在左肋第三片龙鳞下！”

叶玄的龙爪穿透尸骸胸腔，指尖触到一枚跳动的青铜镜碎片。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而是牧尘消散前最后的画面：他将太苍剑刺入自己灵台，把毕生修为灌入青铜镯。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叶玄捏碎镜片，尸骸发出不甘的嘶吼后化为飞灰。

牧晚的残魂从飞灰中升起，面容恢复成少女时的清丽模样。她轻触叶玄腕间的青铜镯，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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