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葬剑遗秘

子夜葬剑谷，万剑悲鸣。

叶玄踏过满地锈迹斑斑的断刃时，怀中玉牌碎片突然发烫。谷底祭坛上，洛清雪正将掌心按在源初之镜表面，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片翻涌的黑雾。

“你母亲叶青璃，曾是圣灵殿最年轻的灵阵宗师。”她背对着叶玄开口，“十五年前，她带着三块源初之镜碎片闯入暗渊，想封印‘湮灭之眼’。”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叶玄梦中的场景：燃烧的星海中，伤痕累累的混沌祖龙正在与黑雾搏杀。而龙首站着一名青衣女子，眉目与叶玄有七分相似，手中法诀引动十万灵印，化作囚笼困住黑雾核心的一只竖瞳。

“她成功了，也失败了。”洛清雪指尖划过镜面，画面中的竖瞳突然裂开，伸出无数触手刺入女子心口，“湮灭之眼将自身十分之一的意识寄生在她体内。牧尘不得不亲手将她放逐到时空乱流——这就是圣灵殿对外宣称‘叶青璃战死’的真相。”

叶玄踉跄着扶住祭坛，指甲深深抠进石缝。所以母亲那晚浑身是血的模样，是因为正在与体内的暗渊意识对抗？所以牧尘救自己，不止因为混沌血脉……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嘶声问道。

洛清雪终于转身，眉心冰蓝纹印突然蔓延出蛛网般的黑线：“因为我也曾被寄生。”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溃烂的伤口——血肉中嵌着一颗正在转动的眼球！

“三年前，冰灵族献祭十万生灵镇压暗渊裂缝。我作为祭品被投入深渊，却在被吞噬前触碰到源初之镜。”她抚摸着镜面，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它让我看到另一种未来……暗渊并非毁灭之源，而是被污染的净化之力。要终结这一切，需要混沌祖龙与源初之镜的持有者……”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打断话语。叶玄怔怔地看着胸前冒出的刀尖，身后传来蚀骨女皇的娇笑：“好一出感人肺腑的坦白啊，洛妹妹。”

黑雾从刀刃上暴涨，瞬间侵蚀叶玄全身。他艰难地扭头，看见女皇半边腐烂的脸贴在肩头：“本皇该谢谢你带路……毕竟没有混沌血，我可打不开葬剑谷的禁制呢。”

祭坛轰然炸裂，源初之镜碎片冲天而起。洛清雪化作冰风暴卷向女皇，谷中万剑同时震颤，却在黑雾笼罩下迅速锈蚀崩坏。叶玄的意识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女皇将碎片按进自己胸口的骷髅纹身，而洛清雪被黑雾触手洞穿心口，化作冰晶纷飞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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