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白是研究所的重点研究对象，不少重要的实验都会找他，实验台头顶的那盏灯，是白永久的噩梦。

1117号房间，门上挂着牌子，写着，“白”。

每周三除外，白都要接受实验。

幽森的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如细密的针雨刺下，四周金属器械泛着冷光，消毒水味如幽灵般缠绕。

实验体被束缚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那台子像一只巨大的金属手掌，将他死死按住。

研究员们眼神冷漠，手中的记录本与器械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为首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仿若在审视一件无生命的物件，微微点头后。

“可以开始了。”

第一针试剂注入，白的肌肤瞬间紧绷，血管如愤怒的青蛇暴起，他的喉咙滚动，发出压抑的嘶吼，身体疯狂扭动，却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痛苦在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中肆虐。

“下一项。”

接着，强光照射，那光炽热无比，似要穿透他的颅骨，眼球在强光下急剧收缩，眼白溢血，泪水瞬间蒸发，只余下干涩的、布满血丝的眼眶，凄厉的叫声在四壁回荡，震得仪器指示灯乱闪。

“数据正常。”

电流刺激紧随其后，电极贴上太阳穴，刹那间，电流如千万根钢针穿刺白的大脑，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溢血，意识在极度痛苦中被一点点撕碎，濒临崩溃边缘。

“我…疼…”，实验体呻吟着，可无人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实验暂歇，白瘫在台上，气若游丝，遍体鳞伤，皮肤青紫、绽裂，脓血渗出。可短暂平静后，实验又将重启，在这暗无天日之处，哀号被冰冷的墙壁吞噬，无人知晓这场残忍的“洗礼”何时终结，破晓的曙光似也被永远隔绝在了实验室之外……

白从噩梦中惊醒，微微喘气，久久不能平静，看着天花板出神，一转头，白愣住了。

U就旁边，他的头微微低垂，下巴被左手轻轻托起，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双眼紧闭，长睫在眼下投下扇形的暗影，呼吸均匀而绵长，眉毛紧皱，似乎梦到了什么。

他怎么在这，来看我笑话的吗 ，白这样想着，伸手想推醒他，手臂上的白色绷带却映入眼帘。

这时察觉到动静的U慢慢睁开眼睛，白还来不及多想就立即装睡起来。

“不是我为啥要装睡啊”，白紧张地躺在床上，

啪———！

传来了门关的声音，U离开了。

……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白一人。

“切，习惯了。”白不在意地说道，不灵活地从床上爬起来。

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了。

“你趴在地上干嘛？”U的声音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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