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2） (2-1)

风雪呼啸，白茫茫的极地雪域中，一座破旧的庙宇在远处若隐若现。陆初羽缓缓前行，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智远，不必如此见外。”陆初羽轻声回应，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眼前的小和尚不过十五岁，却已在这片极寒之地修行多年。除了他和第一任宗主净空大师，这里再无他人。

“施主今日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求。”智远敏锐地察觉到陆初羽的异样，快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让小僧为您带路吧。”凛冽的寒风卷起漫天飞雪，二人一前一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智远小小的手紧紧拉着陆初羽的衣袖，一步一步稳稳向前。

走了许久，陆初羽终于打破沉默：“小师父，我那徒弟生辰快到了，该给他准备些什么礼物呢？”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智远微微一笑：“施主说的可是那位冰云公子？他就是当年您救下的那个孩子啊。”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您为了救他，付出了太多……”

陆初羽脚步微顿，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是啊，那段往事还是不要再提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不想再触及这段记忆。那年，他和陆松玥一起救下了十六岁的冰云，也救下了十一岁的池墨，代价却是永远失去了光明。

风雪依旧肆虐，二人继续默默前行，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庙宇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陆初羽与智远缓缓步入。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老者正端坐在蒲团上，头发已斑白如雪。他就是净空。

老人轻抿了一口茶水，“你来找我救命的？”他的声音平静而笃定，仿佛早有预料。“先生，当年若不是您，徒儿早就没命了，这份恩情徒儿记得。”陆初羽恭敬地回应道，说罢，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膝盖弯曲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净空的眼眶里泛起了泪花：“初羽，你可还记得，那年你说的话……”陆初羽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他确实说过要造福苍生。智远不知何时悄然退下，脚步声都隐没在了寂静之中。

------七年前-------

“君上！东都破了！”费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慌乱与惊恐。彼时的陆初羽是玄霜宗首席弟子，年纪轻轻十八岁的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师傅，我想去看看。”陆初羽对净空说道。净空点了点头，心中觉得徒弟不会有事的。

陆初羽踏入人间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死状惨不忍睹，就连婴儿也未能幸免。陆初羽默默握紧了双拳，暗暗发誓：一定要造福苍生！于是他参与了斗争。起初，陆初羽占尽上风，但后来因为和陆松玥救下了两个孩子，他被敌人砍了好几刀，身上还被撒了毒粉。陆松玥毫发无伤地回到后山继续闭关。这两个孩子分别是冰云和池墨，只是冰云跟着陆初羽回到了宗门，并且成为了五位长老中唯一的女子。

陆初羽回到宗门时，已经奄奄一息。他浑身是血，连眼睛都流着血，净空见状急忙让人来医治他。然而医师却只说了一句：“命不久矣了，准备后事吧。”净空怎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语气变得冷厉起来：“他如果死了，你们就给他陪葬！”净空只有陆初羽一个徒弟，怎会不珍惜呢？陆初羽连续吐血半个月，一度陷入昏迷，高烧始终未退。

最后，净空亲自出手，解去了陆初羽身上大半的毒素。可陆初羽的一只眼睛还是瞎了，那段时间，陆初羽内心十分压抑，自己可是首席弟子啊……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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