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色记忆

血色深渊中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朴志贤能感觉到脚下湿滑的岩石。姜宰信走在他前面，暗红色的长袍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里是血族的起源之地，"姜宰信的声音在空旷的深渊中回荡，"也是你母亲第一次救我的地方。"

朴志贤跟着他穿过狭窄的石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味道。

突然，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倒。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他的腰。

"小心，"姜宰信的声音近在咫尺，"这里的岩石都被血液浸透，很滑。"

朴志贤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呼吸拂过耳畔，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站稳身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们继续向前，来到一处开阔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池血水，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洞顶的红色晶体。

"这是记忆之池，"姜宰信走到池边，"能让人看到过去。"

朴志贤走近水池，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他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她站在这里，怀中抱着一个受伤的血族少年。

"那是......你？"朴志贤惊讶地看向姜宰信。

姜宰信点点头："那时我被长老会追杀，是你母亲救了我。她告诉我，血族和人族不应该永远为敌。"

水面再次波动，画面变了。朴志贤看到母亲和一个血族男子站在一起，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那个血族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身形与姜宰信极为相似。

"他是谁？"朴志贤问道。

姜宰信沉默了片刻："是你父亲。"

朴志贤如遭雷击。他从未见过父亲，母亲只说他在自己出生前就去世了。

"他是血族的长老之一，"姜宰信继续说，"和你母亲相爱后，被长老会处决了。"

朴志贤感觉一阵眩晕，他扶住池边的岩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望着血族领地的方向发呆，想起她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喃喃道，"为什么你对我......"

姜宰信突然转身，血色的眸子直视着他："不，不是因为这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你母亲，但现在......"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洞穴开始摇晃，碎石从洞顶坠落。

"他们找到我们了！"姜宰信一把拉起朴志贤，"快走！"

他们冲出洞穴，身后传来追兵的喊杀声。朴志贤能感觉到姜宰信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听着，"姜宰信突然停下脚步，"前面就是人族的领地。你走吧。"

朴志贤愣住了："那你呢？"

"我得回去，"姜宰信松开他的手，"长老会已经发动叛乱，我必须阻止他们。"

朴志贤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冰冷的血色，而是燃烧着某种炽热的光芒。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他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姜宰信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朴志贤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我母亲说的，血族和人族不应该永远为敌。"

姜宰信沉默了片刻，突然将他拉入怀中。冰冷的唇覆上他的，带着血腥气的吻却异常温柔。

"你果然和她一样特别，"姜宰信在他耳边低语，"但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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