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初升,天接晓红晕染淡蓝,长街渐喧。
大理寺。
仲孙夫人和白发男人交谈,同行房廊快至门口。
“劳烦云先生送到此处。”
“如此,仲孙夫人一路小心。”
彼此作揖道别,凌晏如原地目送,神情凝重。
*
红门外,石狮旁一位俊貌柔和的青年,身着天青色衣装,双眸黑布遮掩,少些许神态。
好久啊……怀里猫儿慵懒晒太阳,阳光洒在它斑驳毛色,仿佛镀层金边。
见人跨槛而来,他轻抚猫背,示意宋明枝扶他上马车。
拨开帘子为母亲让路,猫儿却不舍怀抱,尾巴轻轻扫过他手腕。
“走吧。”仲孙夫人端坐车内,双手交叠于膝眼底藏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宋明枝应声而动,缰绳一抖,棕马踏着蹄声驶入街市。
闹市喧嚣,孩童手抓糖葫芦奔跑,成人掠过匆匆,商贩吆喝叫卖。
仲孙祐宁听闻动静轻笑,腕骨一圈温热。
仲孙夫人双手温柔包裹微凉,即使眼前人不见得,却仍感慈爱。
“宁儿,到了书院要和书院学子好好相处,有什么事情要和先生说,不要憋在心里。”
“宁儿懂,”仲孙祐宁应答,“母亲不在身边,宁儿会好好照顾自己。”
“也需注意,你这双眸不知何时畏光,清艾姐和橘子便是你的引路人。”
仲孙祐宁认真听取,面笑不改地附和。
马车祥和,颠簸嘱咐。
“夫人,到地方了。”
驻停,仲孙夫人撩开竹帘瞧会儿,收手给三花猫戴好铃铛。
“娘给橘子,以及清艾姐系好铃铛,方便辨别、知晓位置。”
“老费母亲心意了。”仲孙祐宁拍拍仲孙夫人的手背,“关于上堂,阿爹自然会和云先生交谈。”
“也罢,娘在宣景办点买卖,就回淮南。”
“宣景西南角有个名叫《桃园李桂》的住处,娘买做宁儿此地歇脚的地方。”
“麻烦母亲安排了,”仲孙祐宁面色不改,仍然柔和笑意,“母亲多多嘱咐父亲身体,莫不要像孩童般顽皮。”
二人聊谈完,仲孙祐宁伸手探出门幔,一只黑手拉了出去。
而对面刚睡醒的人坐起身,整理好衣着,迷糊地朝仲孙夫人说:
“夫人帮我捎句话,说:清艾不想结姻,别定亲。还有,帮清艾管好药铺行业。”
“好好好~交给我吧。”仲孙夫人掩嘴笑笑。
“对了,夫人,”祝华泽袖口拿取玉环,洁白水透,仿若能见地面衣料暗纹,“把这个带上,最好形影不离。”
“娘身边够多,也不跟娘讲讲有何妙用。”虽然口头这般说着,却把项链揣好。
她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用处。
将走之时,察觉仲孙夫人开口,立马停下脚步,附身钻回马车,倾听仲孙夫人吩咐。
“切记戴好金铃,如他有身体不适,也多劳烦多帮忙医治他。”
“医治无妨,”祝华泽眸光隐去思绪,蹙眉低垂,“我怕他夜晚练习舞曲被人看到。”
尤其仲孙祐宁同她一样特殊,在明雍书院难免受旁人关注。
况且,仲孙祐宁本该早些进书院就读,因身体问题拖至现在,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自己也因腿,没办法照顾他周全。
仲孙夫人了然,低低叹气抓紧她的手说:“近期事态多发,他身边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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