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玉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久久不能回神,男子熟悉的脸勾起了往事的回忆。
书院里人人都有陪读书童,而他家以节省开支的荒唐理由,五年前把自小陪他的伴读赶出沈家,从此他就成了学堂里的异类。
那时沈家落魄的消息还没散开,这些同窗忌惮于沈家的实力,以虚伪的关怀问沈韫玉,怎么没了伴读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气傲的沈韫玉顾忌面子扯谎说,伴读惹了他,他厌烦了就把人赶走了。
可其实他们不知,找不到他的伴读那天,他哭闹的有多撕心裂肺,那年他十三岁,家中一向待他娇惯的父亲用木棍打得他浑身青紫。
他问家中的仆人,他的伴读被赶去哪儿了,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孤苦无依的伴读早就风餐露宿死在了某一个角落,可如今他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伴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护着他,以一个厉害的身份……
男人面容和煦地盯着暴怒的闻晟安,“既然你问了,那我就顺势介绍一下。”他颔首,温和的眉眼对上沈韫玉发红的眼眶,“我名晏瑜,是晏家三年前认回来的嫡子,日后便和再场的各位是同窗。”
屋内的人都变了神色,响起阵阵窃窃私语,被跟班托住的闻晟安听后脸色一百,望着晏瑜那张温和俊逸的面容惧怕地咽了咽口水。
晏家的人……就是他爹都要弯腰俯身的存在,如今,他竟然骂了他。
晏瑜和颜悦色地扫视着屋内的人,笑道:“怎么?看起来大家都很不高兴的样子?”
说完这句话,其他人反应过来,赶忙谄媚心虚地站起身围过来,表示欢迎和友好。
虚假的热情攀谈中,只有沈韫玉,呆呆地愣着,怔怔地望着,用最炙热的眼神。晏瑜的视线穿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沈韫玉泛红的眼尾。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缩,锦缎衣袖下藏着特殊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小少爷痛恨自己也有离开他念头时,扑上来咬住他手臂时留下的。
"诸位暂且交谈到这里。"晏瑜忽然抬袖隔开围拢的人群,两人之间没有了遮挡物,他望着沈蕴玉声音坚定,"我瞧着沈公子面色不好,想来是方才受了惊。诸位若真心想与我为友,那就改日再谈。"
方才还聒噪的公子哥们霎时噤若寒蝉,几个机灵的已赔着笑退开。闻晟安被跟班架着往后挪,他呆愣愣的表情在得知来人的身份后已然变得如死灰一般。
"玉珩院后山有处观星台。"晏瑜转身时袍角旋起松香,那是沈家从前特制的熏香,"沈公子可愿带路?"
沈韫玉被那个久违的称呼刺得浑身发颤。玉珩院是他们最能放松的地方,五年前时这里曾是两人的乐园,随着他的离开,他心灰意冷亲手将晏瑜最爱的松木玩偶埋在后山梅树下。此刻那人用着世家公子的仪态,唤着他早已不存在的名号。
梅雨时节的回廊潮湿阴冷,沈韫玉盯着晏瑜腰间新佩的羊脂玉禁步,忽然想起十四岁生辰那夜。晏瑜用攒了半年的月钱买来了上好的毛笔,却被他不在乎地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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