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蓝启仁缓了过来,颤颤地指着蓝忘机说:“忘机,你真的……”
蓝忘机闻言,即刻跪了下来,诚恳真挚地说:“叔父,忘机心悦魏婴,还望叔父成全。”
魏无羡也连忙跪在蓝忘机身边,神情严肃,诚恳地说:“蓝老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
蓝忘机转头看向魏无羡,打断道:“魏婴,不是你的错。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月下初见已入我心。忘机恳请叔父成全。”说完,目光转向蓝启仁,直勾勾看着他。
“蓝湛!”魏无羡闻言,深情地唤了蓝忘机一声。
蓝启仁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起来。”
蓝曦臣低声正要劝道:“叔父,忘机他……”
怎料,蓝启仁再次大声道:“我说了给我起来。”
不明所以的两人呆呆地站起来,板着身子等待蓝启仁的发落。
蓝启仁顿了顿,而后严厉地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可轻易下跪。”
闻言,蓝曦臣心头一颤,惊讶地说:“叔父,你这是……”
一旁魏无忧自一开始就仿佛知晓事情的结果似的,静静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见蓝曦臣诧异和呆若木鸡的忘羡,魏无忧有些无奈出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魏无羡和蓝忘机一惊,连忙反应过来,笑容满面,双眼绽放光芒,拱手道:“多谢蓝老先生(叔父)成全。”
蓝启仁摸了一把胡须,点点头,而后看向魏无羡,眉头紧锁。
见状,蓝忘机有些不安,心想:叔父这是要反悔了吗?
蓝启仁绷着脸,肃然道:“无羡,我虽同意你跟忘机在一起,但我希望邪门歪道你不要再修炼了。”
蓝启仁虽然一直镇守姑苏蓝氏没有亲自上战场,但战场上魏无羡手持陈情,操控怨气,御鬼杀敌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了。
闻言,魏无羡还没有说什么,魏无忧却率先反驳道:“蓝老先生怎知这是邪门歪道呢?”
蓝启仁道:“怨气阴森,暴虐,厉鬼控制不住将损身损心,自古以来因其走火入魔者不胜其数。”
蓝曦臣他们的对话,眉头紧锁,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待在一旁,竖起耳朵地听着他们之间的辩驳。
闻言,魏无忧冷哼一声,道:“那蓝老先生可曾想过你们若一直修炼灵力,有一天灵气消失,你们该当如何?又可曾想过有了灵气还为何有怨气?”
“这……”蓝启仁沉默了,他或者是他们所有人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各自的传承中至今为止没有提过,又或者有但因太过骇人听闻,最后不了了之了。
魏无忧见他陷入沉思,停顿片刻之后,接着说:“蓝老先生,有白就有黑,我们不能只认白不承认黑。”
蓝启仁点点头,赞同道:“这我承认,可是修炼怨气……”
魏无忧插嘴打断道:“那是你们没有系统的修炼方法,再说了你说怨气导致走火入魔,可你们修炼的到底是灵气还是怨气?你们走火入魔到底是因为怨气还是因为心魔呢?”语气嘲讽极了。
“还有你刚刚所说的邪门歪道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定义的呢?是由于你们自古以来修炼的都是剑道,鬼道是你们第一次见吧。你们不认同到底是因为它是邪门歪道还是因为损害到你们的利益呢?”魏无忧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蓝曦臣和蓝启仁纷纷沉默不语。
魏无忧的一席话犹如一个轰天雷,炸翻了在场众人的心绪,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揭开了仙门百家的遮羞布。
“叔父。兄长。”蓝忘机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二人的反应,随即而来的是失望,整个人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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