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2-1)

"城队，现场已经封锁了。"蒋峰站在北江大学化学实验室门口。

杜城点点头，目光扫过走廊上围观的师生："沈翊呢？”

"在里面。"蒋峰压低声音，"何法医也到了，正在做初步勘查。”

实验室里，沈翊正蹲在实验台前，手里拿着鲁米诺试剂。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沿着实验台边缘一路延伸到通风管道口。

"有发现？"杜城走过去。

沈翊站起身，摘下手套："血迹反应，从实验台到通风管道，呈拖拽状。"

何溶月正在检查垃圾桶里的带血纸巾："初步判断是人血，具体要等化验结果。"

"监控查了吗？"杜城转头问刚进来的李晗。

李晗抱着笔记本电脑："昨晚十点，林雪进入实验室。十一点十五分，监控突然出现三分钟的黑屏。恢复后，实验室门是关着的。"

"黑屏？"杜城皱眉。

"应该是被人为干扰了。"李晗调出监控画面，"而且很专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沈翊走到窗边，注意到窗框上的新鲜擦痕："蒋峰，叫人把通风管道拆开。"

蒋峰立即带着技术人员开始工作。杜城走到实验台前，拿起那杯凉透的咖啡："这个也带回去化验。"

"城队！"蒋峰的声音从通风管道口传来，"找到一件带血的实验服！"

沈翊快步走过去，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件染血的白色实验服卡在管道拐角处。衣服口袋里露出一角纸片，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上面潦草地写着："他知道了。"

"林雪的丈夫现在在哪？"沈翊突然问道。

"在休息室，我让小李陪着。"杜城回答。

沈翊转身往外走，杜城跟上。推开休息室的门，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他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平静。

"张先生，我是北江刑侦大队杜城。"杜城在他对面坐下，"能说说您妻子最近的情况吗？"

张明远推了推金丝眼镜："小雪最近在做一个重要的研究项目，经常加班。昨晚她说要通宵做实验，我就先回家了。"

"什么项目？"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某种新型抗癌药物。"张明远的声音很平稳，"我是做金融的，对化学不太懂。"

沈翊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那枚戒指很新，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您最后一次见到林雪是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我送她来学校。"张明远顿了顿，"她最近压力很大，总是做噩梦。"

"噩梦？"

"对，她说梦见有人要杀她。"张明远苦笑了一下，"我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太大。"

走出休息室，杜城压低声音："你觉得他有问题？"

"太镇定了。"沈翊眯起眼睛，"妻子失踪，他却连一滴汗都没出。"

这时，李晗匆匆跑来："城队，沈老师，查到了！张明远最近三个月有大额资金往来，都是从一家制药公司汇入的。"

"制药公司？"杜城皱眉。

"对，而且这家公司最近在研发一种新型抗癌药物。"李晗调出资料，"和林雪的研究方向完全一致。"

何溶月也走了过来："咖啡的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含有大量镇静剂。剂量足以让人昏迷。"

沈翊转身看向通风管道，那里正传来技术人员的惊呼。他知道，这个案子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林雪的研究，张明远的镇定，还有那张写着"他知道了"的纸条，都在暗示着一个可怕的真相。

"蒋峰，带人去张明远家搜查。"杜城果断下令，"李晗，继续查那家制药公司的背景。"

沈翊目光落在实验台上那杯凉透的咖啡上。杯底残留着些许褐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三天后，北江分局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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