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与檀香

火锅店的玻璃窗蒙着雾气，林深第三次抬手看表时，后颈突然落下一片温热。程予安带着薄荷香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学长等很久了？"

林深猛地转身，鼻尖险些撞上对方的下巴。程予安今天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银色锁骨链在领口若隐若现，整个人像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

"你..."林深刚要开口，忽然被握住手腕。

程予安的拇指正巧按在他腕间疤痕上，那里传来细微的电流感。林深条件反射要抽手，却被握得更紧。

"这到底怎么弄的？"程予安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皮肤。他们站在火锅店霓虹招牌下，红蓝光影在程予安脸上交错，让他此刻的神情格外认真。

林深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小时候被玻璃划的。"

"说谎。"程予安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这疤痕边缘太整齐了，像是..."

"两位要等位吗？"服务生的出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林深趁机抽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却挥之不去。

等他们坐在角落卡座时，程予安已经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支着下巴看林深调蘸料，突然伸手抹掉对方嘴角的芝麻粒："学长吃东西像小仓鼠。"

"别动手动脚。"林深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泛起薄红。砂锅里翻滚的红汤映着他的眼睛，氤氲的热气让镜片蒙上白雾。

程予安突然摘掉他的眼镜："这样看得清我吗？"

世界骤然模糊成色块，唯有程予安的笑脸在眼前晃动。林深伸手要抢，却被程予安抓住手腕按在皮质座椅上。温热的掌心贴着脉搏，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

"其实..."程予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好像在哪个雨天..."

玻璃杯突然被碰倒，冰柠檬水泼在程予安昂贵的毛衣上。林深慌乱地拿纸巾擦拭，手指无意间碰到紧实的腹肌。程予安抓住他乱动的手，声音沙哑："学长，你再摸下去要负责的。"

隔壁桌突然传来起哄声，几个女生正偷拍他们。林深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程予安几乎把他圈在卡座角落，两人的长腿在桌下纠缠。

"放开。"林深压低声音。

"除非你答应明天陪我选课。"程予安得寸进尺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檀木香混着火锅的热气包裹住林深，"不然我就告诉全店的人你在非礼我。"

最终妥协的林深不知道，此刻程予安卫衣口袋里，母亲的短信正在闪烁：【查到了，林深父亲是纵火案在逃犯，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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