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子羽沉默不语,但那微微抿起的唇角已说明了一切。
“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请三位姑娘委屈暂居别院。我会加派侍卫保护,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以后便就是一家人了”
说到“一家人时”时,他唇角微扬,眼中却不见半分温度。
云为衫只觉指尖发凉,攥紧的衣袖下骨节泛白,只得屈膝行礼:“谢过宫二先生。”
上官浅却不肯就此罢休:“大赋城路途遥远,我们还需在此逗留些时日。新娘进山时并未携带生活用品,不知能否允许我们去镇上采买一些日常所需……”
“这不必劳烦三位姑娘亲自操心。”
宫尚角打断道,语气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只需吩咐一声,半个时辰内必定备齐所需。况且……”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三人,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我已经安排好最快的信使与传信鸽,三天之内,必有回音。”
听到这个期限,云为衫猛然抬头,瞳孔微微收缩。上官浅也终于收起了追问的念头。
待三人被送回女客院落,刚踏入正厅,便看到一位画师已经恭候多时。那画师手中毛笔轻蘸墨汁,似已准备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宫尚角素以雷厉风行著称,他方才那句“三日之内必有消息”,配合着鹰隼般锐利的眼神,至今仍在云为衫心头萦绕不去。
她无意中瞥向上官浅,恰好与对方的目光交汇,而一旁的南宫墨则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
夜幕悄然降临,女客院落被四盏灯笼点亮。
两位画师笔下的画像终于大功告成,上官浅满意地抚掌赞叹:“先生妙手丹青,将我神韵尽显。”
老画师谦逊回应:“姑娘天生丽质,我只是如实描绘罢了。”
随着画师离去,后院重归寂静。上官浅轻叹一声:“几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转眼间只剩我们三人了。”
云为衫敏锐地察觉到,别院四周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暗哨,连屋顶上也隐伏着人影。
宫尚角的安排自然是滴水不漏。云为衫给了上官浅一个眼色,等上官浅抬起头,正好看见自屋顶悄悄隐去,藏进阴影里的一个人。
南宫墨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天色不早了,各自回房休息吧。”
下一秒,上官浅为了避嫌也附和道:“是该歇息了,坐得太久,腰都快断了。”
然而云为衫却突然提高了音量:“妹妹们,我还想再聊会儿天呢,这院子太大,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些害怕。”
上官浅心中一紧,但面上仍带着笑意:“姐姐,实在已经太晚了,明日再聚吧。”
见状云为衫也不再坚持,南宫墨向二人点点头,转身踏上楼梯。秋夜微凉,风中隐约夹杂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房门阖上,南宫墨无力地瘫坐在床榻上。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中郁结的闷气如实质般压迫着她,意识渐渐模糊,陷入沉睡。
梦境再次将她带回那个寒冬。
那年,寒鸦陌带着她来到无锋,告诉她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事实:是宫门与江湖势力勾结,暗中联合刺客害死了她的亲人。她不愿相信,直到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她的哥哥''谢之秋''
“哥哥……”谢霜喃喃着,跌跌撞撞地扑向草榻边。
她看到''谢之秋''的嘴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她急忙俯身,将耳朵凑近:“哥哥,你说什么?”
“是宫...门...”''谢之秋''的声音虚弱得如同游丝,却字字清晰,“是宫...门..."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脏。
哥哥重复着,气息渐弱,双眼大睁,带着无尽的不甘离去。
谢霜只觉得天旋地转,口中不断呢喃:“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从小到大,父母亲总说宫门如何仁义,如何与谢府要好。
可如今,真相却如此残忍地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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