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角宫,宫尚角独自静坐。角宫内有着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方巨大的墨池。墨池深邃无垠,恰似他那难以捉摸的心思,任凭外界如何揣测,也难窥其万一,水面如镜,在烛光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月光洒落在墨池之上,泛起粼粼波光。宫远徵身着一袭绣着黑色昙花的寝衣,缓步踏入书房。只见宫尚角他正手持两张泛黄的宣纸,目光深邃地凝视着。
“哥,你已经看了许久,这究竟是什么?”宫远徵一边好奇地问道,一边快步走到兄长身边。
晚饭后,他就注意到哥哥一直沉浸在这两张纸中,直到自己沐浴归来,对方仍未移开视线。
宫尚角轻轻将宣纸递给弟弟,声音平静:“这是执刃临终前托付给我的。你看看,若觉得合适,明日我便与长老商议。”
接过宣纸的瞬间,宫远徵只觉心跳陡然加快。那泛黄的纸上,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
【玉城南宫府愿与宫门联姻,其嫡女南宫墨,及笄之年,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若能结此良缘,必使两家永结同心】
“哥...这...”宫远徵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他现在能明白了,难怪哥哥说执刃这是为他考虑,但这...
宫尚角轻抿一口茶水,语气平和:“起初我也颇为疑惑。毕竟我本无意娶妻,但考虑到宫门血脉单薄,最终还是接下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南宫府提出联姻的时间,恰逢少主选亲。然而在审核资料时,我们才发现这位南宫小姐尚未及笄。老执刃权衡之下,认为你或许更适合...”
随着宫尚角的讲述,宫远徵的脸色逐渐变得复杂。
他微微涨红了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南宫墨那清冷却明媚的面容。仿佛听到她在轻声细语:“徵公子,你可不可以...”
“不!”宫远徵猛然回过神,甩开脑海中的幻影,看到弟弟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宫尚角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柔声道:“既然远徵不愿意,那我去一趟南宫家,把这门亲事推掉如何?”
宫远徵陷入了沉思,此时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辩:
一个声音冷静理智:“答应这门亲事吧。哥哥说得对,宫家血脉单薄,应当以家族为重。而且...我总觉得她与寻常女子不同,每次见到她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另一个声音却坚决抗拒:“我为何要勉强自己?再说了 万一她不愿意呢。”
宫远徵将茶杯轻轻搁在案几上,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今日在女客院,鹿芷小姐说的那番话:“宋四小姐说,南宫姑娘对徵公子一片痴心......”
她竟心悦于我?
这个念头让宫远徵一时愣怔。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这般困惑与犹豫。
最终,他决定将这份选择权交给南宫墨:“可是哥哥想过吗?她是否愿意?”
宫尚角显然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见宫尚角若有所思,宫远徵继续说道:“不如明日我去一趟医馆,问问她的心意。”
“那你呢,远徵?你可喜欢她?”宫尚角目光温和地望着弟弟。作为兄长,他希望远徵能有自己的选择。
宫远徵微微垂下眼帘,脸颊泛起淡淡红晕:“我...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她和别人都不太一样。”
这句话虽轻,却饱含着少年初尝情滋味时特有的羞涩与真诚。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他略显局促的手指,正不自觉地摩挲着桌沿。
夜色如墨,侍卫们悄然撤离后,女客院重归寂静。
云为衫房门忽然开启,她正披衣而坐,未曾安寝。本以为来者是上官浅,却不料竟是身负伤、暂住医馆的南宫墨。
她站在门口,被云为衫那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挥了挥手,自行在榻边坐下:“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只是溜出来透透气,待会儿还得回去呢。”
云为衫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关切:“你的伤势……可还安好?”
“死不了。”南宫墨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即正色道:“我来是想问你,你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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