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满嘴谎言的家伙 (3-3)

　　“谢谢文艺委员！”董尚武忙不迭地道谢，然后一只手抓起电话机的话筒，另一手快速按了一大串数字，“嘟——嘟——嘟——”响了几声，话筒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是小武吗？”

　　“妈，是我！”董尚武顿了顿，急切地和母亲说：“妈，我是借同学的电话卡给你打电话的，不跟你多说了，一会你重新拨打过来，我再和你说点事情！”

　　也不等母亲说句话，董尚武就把电话挂断。

　　数秒过后，电话机刚响一声，董尚武立即抓起话筒说：“妈，我没有生活费了，明早十点钟你抽空汇四百块钱给我啊！”

　　“上周星期四下午，刚汇三百块钱给你。才一个星期，你又打电话问家里要钱了，怎么不知道省点花？你爸这会在我身旁，他计算了一下，从开学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都花了九百块钱了！”董母怒气冲冲，所说的话距离电话机两米远的秦肆听得清清楚楚。

　　董尚武却是恬不知愧地对母亲撒谎：“妈，我真的没有乱花什么钱。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必须有两套校服，我花了一百二十块钱去买；班里有个同学家庭很困难，跟我借得八十块钱做生活费；前天上午系里选学生会干部，大家推荐我当纪律干事，我今晚请一些学长、学姐吃饭，又花了七十块钱，你上周四汇的那三百块钱明显不够用呢！”

　　买校服？借钱给同学？请学长、学姐吃饭？秦肆嘴角一阵抽搐，实在听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到刘建国床上睡。

　　“小武，明早十点钟时，我抽空汇四百块钱给你。方才你爸说十月份才允许我给你汇钱，明早我是瞒着他给你汇钱的，你在学校里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吃好，穿好，睡好……”董母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传入秦肆耳中，一种说不清是感动还是辛酸的况味如潮水般扑上秦肆的心头。

　　秦肆坐起来，董尚武还了电话卡，却没有走开，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秦肆瞪大眼睛问董尚武。

　　董尚武吞吞吐吐地说：“我肚子好饿，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文艺委员你能不能先借十块钱给我？明早我就还你，真的……明早我就能还你……我妈刚才说了，她明早十点钟汇钱给我……”

　　秦肆愣住了。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文艺委员，我用脑袋向你保证，明早一定还钱！”董尚武急了，从木桌上拿起一本草稿本，说他可以写张欠条。

　　这时，一个头发染成大红色的女生风风火火闯进宿舍，什么话也不说，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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